在争吵的时候,乔庆的面上更多显露出来的是委屈,面对地位比他高的云龙和年纪比他小的贺杰,庆哥不应该是这副形容,让他委屈的是栾英胜他一筹。
他小时候不喜欢栾英,与家里听到的谈论有关,济阳侯是那想不通的人一个,不过现在他应该想通,栾英再怎么攀附,也不能助他过文举武举,英哥自己有能耐,他可以得到现在的荣耀。
乔庆无意中听到家里人哪怕一句谈论,也认为自己理所应当的对栾英大加嘲讽,很多孩子都有这样经历,家里长辈说的话还能错吗
长大以后发现错的也大有人在。
栾英不吃他的话,两个人见高比低在所难免。
从小到大比成习惯,现在的比试与长辈无关,完全是两个好胜的少年寻个对手,收到栾英在西北的一再战功,乔庆要是能在家里坐得住倒是怪事情。
这个骄傲少年不是一味巴结云龙的人,他跑来找云龙理论,贺杰在这里,和谁吵起来都正常,他的绰号就叫闹杰哥。
这下子三个人一通大吵,乔庆的委屈像海啸般喷涌。
他忿忿然中挥舞手臂“先一步去到西北,他其实没什么了不起,我也不羡慕他,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我家后一步应援,这是什么道理,我家为什么不是先锋官”
说着说着,嗓音接近咆哮“这一点我没法服气,好事儿怎么全是英哥的,我呢,给我什么”
云龙从捍卫哥哥里后退一步,想想自己应该安抚庆哥,他寻思着话。
一旁的贺杰也发现面对庆哥不再是胡闹的言语,而是正经的讨权利,二哥不合适再争吵,贺杰接上,严肃的指出来“庆哥,你这么吵,好事儿被你吓跑了,你出门重新进来,换个客气些的脸面,兴许我还能把好事儿从地缝里抠出来给你。”
燕燕绿竹不知道笑好还是斥责杰哥胡说八道的好,元秀有了轻轻一笑。
乔庆就势结束争吵,在最近的椅上坐下,低头懊恼的道“你少闹腾我吧,我烦着呢。”
“你烦什么”云展从外面进来,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应该把刚才争吵收入耳中。
乔庆乖乖的垂手起立,云龙贺杰也是,不同的是杰哥神采飞扬的给他一记眼风,显然在说你继续闹啊,你倒是继续闹啊,然后贺杰笑出两排白牙,气死人不赔命般的亲热喊道“姨丈,你今天辛苦吗”
乔庆气结,对贺杰攥攥拳头,但是地方不对,又放下来。
贺杰这个不吃亏的,看在眼里后,弯起小拇指对着乔庆勾一勾,又往自己的方向勾一勾。
云展看在眼里,索性装作都没有看见。
不仅贺杰是自家的孩子,乔庆算熟悉的子弟,先被捷报气到头痛的正是云展,他本着一腔恼怒,就算计较乔庆为此失仪,也计较不出什么。
直接问乔庆“你要怎样”
乔庆的悲愤又被勾出来,面上写满气苦“总得讲讲理吧,我们都没有去,英哥一个人在西北大杀四方,他能不得意吗”他的手势也起来,手舞足蹈一通的说,一挺腰板“我也要去让我明天就去,这好事儿不能让英哥一个人独揽”
燕燕觉得醍醐灌顶,儿子打仗在外面,她难道不担心吗但也许她和护国公府往来最多的原因,潜移默化之下,她不怎么担心,像是想当然栾英凯旋而归。她没有推敲过原因,此时庆哥的话无意中给她答案。
让公公和纨绔丈夫慌手慌脚的事情,在别人眼里却是大好事情,不分他一块他不答应。
她想到这里,云展徐徐的反问乔庆“上战场你觉得是好事情”
乔庆把脖子也梗起来,斩钉截铁“那当然我家地位从这好事情来,您府上地位从这好事情上来。这要不是好事情,还能是什么您说呢”
这话理不粗,话实在桀骜,云展把手边小几一拍“你再和我犟着回话,我打你。”
乔庆张张嘴,他不敢再犟,还是把话咽回去,也不愿意笔直站着,抱着脑袋原地蹲下,开始耍无赖“偏心也不带这样的,英哥早去几个月,他有早去的资格吗他是抓了阄还是抽了签,我答应了吗哪有这样偏心的,偏心”
直到自己性子说的重新发作,乔庆对着地面就是一声大喊。
云展要是忍他就是怪事,喝道“滚,滚回家去”乔庆气呼呼的转身疾走,在门外面狠狠一跺脚,大步往外奔跑。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贺杰瞪大的眼珠子也没有收回来,看一眼姨丈姨妈母亲和哥哥,杰哥结结巴巴“刚,刚刚才,那是庆哥儿庆哥儿还还会这模样”
贺杰走到房中间,也抱头蹲下来,学着庆哥发牢骚“偏心也不带这样的,我晚去了,我吃了亏,我就是不答应”
他站起身时,重新又是一声爆发式呐喊“天呐,这是庆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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