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一定没有人反驳,每个家长里短的女子,都有青春烂漫的时候。哪怕她生来困苦过,艰辛过,把青春烂漫压抑到最低,也不表示她天性里没有这样的东西珍贵宝藏还是东西这词没争究,没得扛抬。
毫无疑问,南阳侯夫人也曾年青过,有过花瓣上露珠般纯净心灵。
嫁错人的后果,在后世喊出来的平等社会也屡见不鲜,在这样的朝代,嫁人是女子的职业,主妇是她们的工作,这工作还没有选择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下哪家是哪家。
婆媳不和家家都有,南阳侯夫人尚能接受,她生下儿子后自觉伸腰,亲事却定给另一家侯府的二姑娘,南阳侯夫人立即就想通,她的婆婆这一回直白告诉她“侯府就要定侯府,以后你孙子出身也高。”
南阳侯夫人琢磨这话和老太太平时刻薄话不同,这一回有好意思,至少孙子“出身高”,不好的意思和以前一样,老太太光明正大说出来你这儿媳妇出身不高。
能理解好意思,接受起来应该不难,但是南阳侯夫人认为她婆婆做不出对她有利的事情,何况母亲亡故后,姑母拉扯她长大,南阳侯夫人想让儿子定姑母孙女儿,这样以后家里有个说知心话的人。
婆媳不和家常事情,婆媳为栾景亲事拉锯般使劲,南阳侯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讨厌冯氏,冯氏先从老太太嘴里听见许多婆婆不要她的说法,南阳侯夫人和冯氏这对婆媳认真来说,有个碎嘴老太太夹在中间,也说不明白谁先讨厌谁。
南阳侯夫人不喜欢冯氏的原因,第一条就是她抢走老太太遗物,再其次才是亲事。抢钱有时候最为重要。
冯氏最讨厌南阳侯夫人的一点,应该是她为祁氏操办正妻亲事,让祁氏风风光光进门,冯氏见到家里大红喜绸到处挂时,就明白指望公婆不中用,还是自己上阵的好。
再就是南阳侯夫人并没有针对过祁氏,南阳侯夫人一开始不理睬燕燕,后面又想指望她攀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冰火两重天里没把自己折腾出病倒也幸甚。
冯氏想还是自己上阵的好,却忘记她也是刚进门一年的儿媳妇,老世家里有的是桀骜家人,主人说话不算就他说了算。
燕燕用婆家的钱给自己撑起一片小天地,撑过几个月,走人了,不住这里了,你们婆媳自己玩儿去吧。
俗话总有一些道理,有句话这样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南阳侯夫人和冯氏除去全是世俗的家常妇人,很快就满脑袋算计以外,两人中间还夹着旧怨,夹杂着南阳侯夫人曾对清河侯府的不满,对南阳侯为外人花钱的愤怨,这对婆媳要是能不再生嫌隙,貌似不容易。
有人可能又要说,燕燕也在这个家里,她是被逼的,乱入那种。
常年的鸡毛蒜皮能磨灭精气神,春花秋月固然不能当饭吃,但点滴没有过日子的清趣也消失大半。
在这个时候,燕燕拯救自己婆婆,她在婆家困难时赠银相助,给公婆送去眼前一线光。而南阳侯夫妻困难当中,居然领会到。
继认为燕燕奉养章妈妈有功以后,南阳侯夫人内心天平倾倒般向燕燕倾斜,对比也相当强烈,她另一个媳妇冯氏见难不救,还指责公婆做裘衣吃海味,生下儿子要求帽头有玉,因为知道家里有块祖传玉壁。
这一正一反的,南阳侯夫人又夹在冰火两重天里,祁氏安静度日,两耳几不闻婆家事,冯氏火眼金睛,借管家盯牢家产。
南阳侯夫人一面羡慕祁氏日子好,一面和冯氏相看两生厌,婆媳都生烦躁,像一对随时可以发飚的下山虎。
这种日子过的有什么意思,哪怕婆媳都是家常型妇人,对于成亲后一地鸡毛有心理准备,也其实都快磨出病来。
就像疾病缠身,令举步维艰。
在今天南阳侯夫人亮了眼睛,青春年少天真无邪,他们甚至带着稚气,像漫天飞舞的雾雨,猛的一收时,洗去许多尘埃。
一个人若还能回想到自己青春年少时的鲜活,大体会把以后日子活的有滋味些,很多时候一点信念可以撑起全部天空。
她端着一杯酒含笑呷着,慢慢看着这令人羡慕的少年男女,又想想他们文科、武举、厨艺惊人,在应该得到的日子下过苦功,他们的日子所以与别人不同。
对面,唐宝儿噙着一口酒,也不着痕迹的打量对面这位“祖母”。
南阳侯府,世家里的破落户,她定亲给栾英时,还是有几位亲戚上门游说,说这门亲事受委屈。
唐宝儿知道若不是英哥养在公主姑祖母面前,亲事不可能成,当然栾英若不养在公主面前,和宝儿也不会遇到并生情。
她还知道栾英下文科打武举的,也有为她的成分在。
而成亲怎么相处,从祖母和母亲都为她分析过,对于唐宝儿毫不为难。
父亲唐谓迟早是卫王,她迟早是郡主,将是婆家身份最高的那个,论国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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