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夜晚,新集镇上不夜天,元慧的小伙伴们拼起烟火,夜晚被照亮,雪地也被照亮。
郑掌柜的应酬一波客人,族人吃留根喜酒留到现在,准备明天簇拥元慧小夫妻回去祭祖。
踩着一地炮纸回家,望见家门大红喜字,郑掌柜的心里暖暖的,门打开,方氏愁苦看他。
郑掌柜的心瞬间打回冰寒,和周围冰雪一个温度,他含糊的道“睡吧,明天咱们不就回去。”
躲避般的到丁氏房里,郑丁氏袖着手,出神模样看他。
郑家的事情,又是这样朝代的一个特点,怕长子耽误郑留根,在留根科考以前把长根撵出家门。
钱没有少给,姓氏也还在,郑掌柜的年年也和方氏母子住上几天,就和长根一年一年的生气。
但还是有点像“撵”。
郑长根被出族籍以前,就开始赌博吃酒,在他赌博吃酒以前,他用心做着生意,发狠要撵走郑留根母子。
结果,他被撵了,郑长根更加一蹶不振。
留根成亲,他应该来,郑留根和元慧都不会认为他被出族籍就不是郑家的人,但郑长根听到留根衣锦还乡,还要成亲,赌的更厉害,酒喝的更厉害,方氏不是算着日子到了来贺喜,郑丁氏早就让人捎话,让她到新集过年。
郑长根不管店铺,而且还偷方氏的私房钱。
这样的朝代有金银庄,但是大家存钱普遍放在家里,炕头下灶洞里房梁上郑长根找到不难,曾经持刀来到新集行凶的方氏,这两年日子愈发难过。
郑丁氏到底心地好,听说方氏大冬天的被儿子气的坐在雪地里哭,想想反正她要来贺喜,就让她提前来新集,免得被长根气病。
郑掌柜的回来后,冰火两重天,一面是留根得官,留根成亲,另一面是方氏的悲苦。
这个当爹的和南阳侯他们差不多,也是孩子生下来,我让你上学了,我让你往好里长,你不听,关我何事
郑长根变成这模样,郑掌柜的难道一点原因也没有,他娶郑丁氏有个好结果,也不能就此更正提亲时隐瞒有家室的过往。
新集学里的正气,归功于白堂及所有先生。和元慧玩耍,归功于郑留根。进京后进学,归功于元秀高嫁,护国公府的照应。只有在南边的辛苦,真正属于郑掌柜。
郑掌柜的坐在炕头吃酒闷闷不乐,郑丁氏也不想劝他。
她肯接纳方氏,是方氏被儿子祸害后,应该不会再有害人的心,对长根还不能放心。
院门响动,仿佛有扑面的喜气传来,郑留根和元慧带着一身的鞭炮味道进来,郑掌柜的喜笑颜开,方氏的面上也勉强挤出喜色。
郑丁氏跟着小夫妻回房“你们看怎么办这大过年的,长根还在赌场里,醉的认不清路,又去赌钱,不输还等什么”
郑留根收起喜色,神情凝重“等我和慧姐明天祭祖过,就办这事。母亲放心吧,我不会留下这个祸害在你周围,也不能让他祸害到我和慧姐。”
郑丁氏道“你肯管他就好了,你爹也是,除了族籍就不是他儿子他办这事情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让他办,换汤不换药的,有什么用。咱们也不是狠心人,不能他被撵出家门,就不认他。”
郑留根笑道“请母亲放心,我知道。”
赌场里没有严冬酷暑,呦三喝四的人感受不到,郑长根红着眼睛紧盯牌桌,又是一局,他又输了,摸遍怀里没有钱,遗憾的走向赌场伙计“欠着,我回家寻钱再来。”
伙计道“你这几年不断欠着,这不是长久之计。”
郑长根道“我虽欠着,也不断的结清。”
伙计道“其实你家有一条来钱的路子,又快又稳,你怎么不用”
郑长根道“你说你说。”
伙计笑道“我听说你弟弟成亲,嫁妆围着集镇走不完,怎么,你倒没有去喝喜酒吗”
郑长根咬牙“没喝我已经分家了。”
伙计拍他肩膀“一家人,骨头里亲,分家也是你兄弟,看你大冷天只得一件薄衣裳,与其冻死不如想门路,你弟弟是个官,要体面要名声,手指缝里漏点,你吃不完。”
郑长根走出来,在茫茫雪地里茫然。
脑海里想着伙计的话,就忘记他的厚棉衣一连几年输在这家赌场里。
抱紧手臂,仿佛这样就不会冷,郑长根赌红眼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你弟弟是个官,要体面要名声”,郑长根跳起嘶吼“不成他得管我,否则我和他没完”
这大年夜的,硬是把鞭炮声压住,旁边房屋里有人推窗骂他“烂赌鬼,滚,别在我家门外叫嚷。”
郑长根没理会,继续想着留根手里有钱,新娘子嫁妆很多很多,郑家族中纷纷吃酒,有些人转回家中,自然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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