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益的奶娘回道“郡王妃把县主交给我们,县主不好关乎着我们性命,怎敢不上心。要说有这句话,我也是刚刚听说,宪王世子邀请县主玩耍,保国郡王世子汇哥儿也在,宁国郡王府东阳县主和靖国郡王府的长河县主都在,宪王世子妃说散点心,让我家县主到面前,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站开两步竟然没有听见。”
公主点头“以后上心。”让人赏赐永益的奶娘丫头银两,让她们退下去。
云展唤一声秀姐“你向我说的笑话,可曾告诉母亲”元秀说已回,她还等到这会儿,当丈夫的帮忙说话才回吗她是个读书的姑娘,出有告,入有告,听到闲话也应该请公婆示下,她早就说出来,何况自己憋屈受气。
她刚想到这里,云展板起脸道“出入告,入有告,不管你听到什么样的闲话,大或小,好或不好,都要请父母亲示下,你可知道了”
这位今天摆丈夫威风,元秀站起来应了是。
元老太爷关切道“出了什么事情”
公主笑道“她被人欺负,不妨事,我会处置。”元老太爷谢过她,丫头们说午膳已得,公主让摆宴,一家人带着亲戚移驾偏厅,元慧带着永益已经在这里,两个人手里拿着点心,眼睛里盯着桌上饭菜,郑留根在旁好笑“我负责看着你们不许乱动,长辈们还没有来呢。”
元慧白眼儿“非礼勿动,我比你知道。”
四岁的永益县主跟着逃学,但也跟着元慧上过几天学,也能跟上两句,脆生生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我也很会说。”就是说着话,眼睛也继续盯着她爱吃的菜。
公主大乐了,向着元老太爷道“果然你是书香门第,这半点不假。”
安席已毕,帘外细乐响起,公主府上有的是小戏班子,擅长乐器的丫头也有几十人,捡助兴的曲子吹起来,一家人带着亲戚宴请起来。
店铺里同样热闹,小年的时候,腊月二十三、二十四这个日子里,大半的店铺关门结账,有假的伙计们盼着新年回家,那么买东西的人可怎么办呢
不关门的店铺虽然少,也不能完全囊括京里各条街道,但是旧式的新年在这时候出来无数摊位,从长街到二道街,甚至平时行人很少的冷清街道也摆开鞭炮摊位年画摊位年货摊位,只要住人,新年就有亲戚走动,称得上处处街道有商机。
燕燕店铺到中午也没有关门,说也奇怪,零星的总有一些人家临时跑来买衣料做礼物,这与大部分的店铺歇业有关,但是燕燕、绿竹和贺宁欢喜不禁“我们的店铺在京里打出名声。”
枣花、酒花外加燕燕奶娘和祁寻富祁均的妻子都没有单独办过年,主要是穷人家里办年也拿不出手,和这京里的新年不合拍,章妈妈就是京里人,在南阳侯夫人娘家独当一面过,她在厨房里吩咐蒸什么样的年菜,又如何摆放席面。
街道上到处鞭炮声,硝烟味儿弥漫在各个院落里,店堂里绿竹让贺宁关店门“咱们就好吃午饭,鞭炮我来放。”
贺宁带着伙计们一面上门板,一面伸头四下里看,绿竹奇怪道“今天不会有客,谁不回家过年呢”
“天天来读书的秀才们,家里穷的,以伙计们名义送他们一人一方肉又十斤粮,也约了他们来吃年酒,不知道今天来不来,咱们这一关店门,人都在正房里,拍门也听不见。”
贺宁低声道。
绿竹哦上一声,她素来大大咧咧,想不到不奇怪,不过既然听说,也伸长头颈往街道上看,北风一扑过来,绿竹打个喷嚏笑“好大的雪,”喷嚏过去眼神恢复,绿竹叫起来“哎哎,看那是谁”
贺宁追出街道“你小心着凉。”店铺地笼火,又遮厚帘,在店里工作往往不穿大袄。
他这一跳出去也愣住,惊喜道“东伯真的是你吗”
祁东带着满肩的雪花,身前身后也堆的像个雪人,正和对着他又跳又笑的绿竹说话,脸也冻僵住,笑容看着勉强,眼神里暴露出欣喜“绿竹长大了啊。”
贺宁等把他迎进店里,祁东一进来先怔忡“这里好暖和。”伙计里祁树祁乡是祁家亲戚,倒头就拜,帮着祁东除衣上雪,贺宁又急步回房,取了一件自己外衣送给祁东换上,簇拥着他往宅院走。
祁东还不想离开,他不错眼睛的看柜台看货架,看通往二楼的楼梯,每一样都爱不释手,还没有看够呢,往里走的不情不愿。
燕燕从正房走出来笑“宁哥慌慌张张进来,拿了衣裳就走,难道年三十还时兴出门吗”
一抬眸见到黑色袄子的祁东,燕燕如遭雷击,眼泪瞬间下来。
祁东见到燕燕就顾不得鉴赏院落,紧走几步,笑容缓过来不再僵硬,他堆笑道“燕燕,我来和你过年。”
“大伯。”燕燕跪下来泪如雨下“好好,您来过年太好了。”
祁东也哭了,扶起燕燕看她脸面“好孩子,你过得好不好,大伯一直揪着心,一直揪着”
燕燕哭道“好,很好。”
绿竹不耐烦上来,仰面看天“哎哎,大过年的三万一的店铺不能甩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