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中等的商船上,约一半是宋汛送进京的货物,共计有六个伙计照顾,祁、贺、宋三家每家派出两个,宋汛问起话来倒也自如。
“东家,这船上货物由五家凑齐。”伙计道。
宋汛道“哪五家绿竹姥姥家里拿不出什么钱,宁哥的姥姥家倒有家底,但我想一百两也就这样。”
六个伙计一起笑“与你亲家那里没有关系,这五家都住在新集。”
宋汛道“好吧,你们说我听着,我不再打岔。”
伙计们再一开口,宋汛又忍住打断“什么你说东哥在码头上等我三天,他为什么要等我,不是说货物着急吗”
祁家的伙计道“本来大东家准备上船,送货物出新集时,遇到两个镖行的人往你家结账,因此他知道宋东家你坐船回来,货物上船后,我家大东家说等几天,你难道不想绿竹姑娘,不想你那春闱高中的女婿,我们就等着。”
宋汛总觉得哪里还是不对,但是他着急听货物来源,这一回伙计们说话,他没有再打断。
“祁大东家等你三天的时候,把话告诉我们,说如果是你上船的话,肯定问怎么有这么多的货物,这里是五家凑成,最多的是贺家,贺峰东家上回进京,给儿子媳妇带去一笔银子,没给成变成货物带回新集,咱们家也有分的那批,这批货卖的差不多,贺东家把这笔钱加上赚头,像是他还当了几件值钱东西,一起变成货物都在这船上。”
宋汛迷茫,为什么还要当东西
“祁家听说以后,也抵押一块田地,拿出和贺家差不多的货物。至于宋东家你家里老太爷说瀚哥做官他高兴,应当好好感谢嫁到京里的秀姐,绿竹宁哥在京里也功不可没,老太爷拿出他的积蓄添了一笔货物。”
宋汛松口气,家里没有当东西,还好还好。
“另外还有元家二奶奶和住在元家的尤大人家奶奶,也各拿出一百两份添上货物,说是给京里店铺帮帮场子。”
贺峰说京里店铺有慧姐婷姐的份,甄氏和黎氏不相信,也道“权当给燕燕和绿竹送些货物。”
伙计们都有兴奋,他们头回送这么多的货物“这里约有五千两的货呢。”
宋汛好笑起来“这好够卖一年的,祁老二还说过年前再去一趟,却运这么多的货,他是打算明年过年再进京”
伙计们说不知道祁二东家怎么想,但是京里远比新集繁华,说不定几千两的货物几个月就卖家。
宋汛对这种说法满面笑容,内心绝不相信,生意的好几倍利,再次一等对半利,再次七成、五成、三成的都有,他权当半船货物五成利,因为店铺买下来,每个月不出房租钱,五千两银子一年卖空,刨去吃喝算两千左右的,四个股东一年能分几百两,家里的生意已经不敢想。
半年就卖出去
这是好听话。
说完了想完了,送一大批的货物,大家还是高兴的,另外半船货物有七、八个东家,见到大财主出现前来寒暄,大家说说笑笑,秋水涨起好行船,这一天来到京外码头。
船还没有靠岸,就见到码头人头攒动里有个熟悉面孔,宋汛乐上了天“宁哥,我们来了。”
跳板放下来,贺宁带着贺石头大步上船,握住宋汛双手“岳父您总算来了,我们已经急到近几天都分出人手来码头等着。”
宋汛继续高高兴兴“我算过贺峰给你送的货物不少,当时中秋卖的快是个原因,余下的货物应该还有些吧。”
“早就没有了,后来幸好西北元大伯父送回一百车皮毛草药,我们分了几十车,因为不会卖,不知道皮毛价格虚,一开始卖的便宜,后来提价再提价,只想让店里不空,就这也又从秀姐国公府里匀出两车才坚持到今天。”
贺宁伸手“您把清单给我看看,让我先安下心。”
宋汛送过清单,贺宁接在手上,忽然失笑一声,倒头拜下来“我忘记行礼。”从上船就抓住岳父的手说来说去。
宋汛扶他起来,看着好生欢喜“宁哥,越哥瀚哥都当官去了,但你不要着急,春闱第十是个了不起的名次,你下科一定高中。”
当岳父的以为这是夸奖话,贺宁瞬间冷了冷脸,又转为苦笑“别提这一出成不成”他起来低头看清单,顺带掩饰面上尴尬。
宋汛了然于心“好好,不提不提,对了,那个学里第一的小舒,他像是没中吧”
贺宁哈的一声重抖喜欢“对对,他没有中,羞的没脸回家,他妻子元财姑寻了来,如今应该也在京里哪个地方窝着读书。”
贺宁心情大好,让贺石头雇车,点货物下商船,他和贺石头赶着车过来,请宋汛坐上,翁婿边行边聊。
“真的是慧姐有股份”
“财大气粗的妹妹没有股份,她能答应”
“你们的本金两,两万”宋汛差点没摔车下面,重新坐正喃喃道“难怪你父亲当东西,难怪东哥押田地,敢情燕燕的本金也不够”
贺宁道“哎,当什么东西押什么田地,一个手面儿大的秀姐,另一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