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房门也能知道上房里没有冯氏,也没有玉叶、勤苗那两个当面就骂的的丫头,睡在床上的春红开始喃喃骂着冯氏,享受着这不多见的出气机会。
小丫头们都玩去了,就算在房里也跟着上房眼色走,根本不理春红,妈妈们也抓空偷懒,寂静里能听到风的声音。
忽然嘈杂的声音四面八方而起,对于这种明显没有声音,实际只是敏感作怪的长舌行为,春红跳到地上。
随即她腿一软干脆坐下,又开始骂骂咧咧“天天扣我饮食,等我好了就和你们拼命。”
窗户下面有脚步声,两个妈妈走过去,一个人低声道“听说二奶奶竹筒子倒豆倒了个干净,就差指着侯爷夫人脸子骂,说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儿,被世子爷调戏不得不嫁,舅爷既然高中,何必在这里水深火热的过日子,她倒也干脆,这就带着嫁妆走人。”
另一个人道“报应来的不爽,大奶奶也倒罢了,要没有春红闹,我看她也和气,就是玉叶、勤苗实在可恨,总是鼻子朝天看人,”
最后两个人一起笑“如今又怎么样,还不是卷铺盖走人,侯爷遍寻世子回来打死,大奶奶磕了十几个头,不是也没拦住打发她的陪嫁丫头。”
春红咬痛两根手指头,确定不是幻觉,一口气冲出房门,见到几个妈妈们怪怪的看着她,春红低头一看没穿外衣,等到她穿上外衣再次出来,不由得尖叫一声。
栾景被两个妈妈架着回来,嘴里哎哟哎哟的喊痛,他的奶娘跟在旁边哭“天天劝你从来不听,现放着二奶奶是个美人儿,你倒舍得冷落她,钻在这屋里不管脏的臭的没天没夜陪,我奶大你一场,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我这辈子靠谁”
见到春红在旁边,奶娘狠瞪春红一眼,又絮叨起来“我指望世子爷有了妻,我就能少操一时半刻的心,如今看来大奶奶也是不中用,只要同二奶奶争风头,这回好了,侯爷把您的陪嫁一个不剩的退回清河侯府,大奶奶没有脸面,世子爷没有脸面,这屋里的人哪一个还有脸面”
垂头丧气的冯氏走在栾景后面,两个小丫头扶着她,能看到她额头上有一片红,隐隐夹着青。
春红想起旧年里看戏,有个名字叫“南柯梦”,自己不过睡上一觉,醒过来天地都变,此时,她就像那戏文里的人,一闭眼一睁眼乾坤不在。
她应该高兴,但高兴不起来,二奶奶离开,并不意味着她将同冯氏平分秋色,大宅里长大的这个丫头有她生存之道上的聪明,大奶奶眼前再失意,从此南阳侯府也要交到她的手里,二奶奶当了逃兵,冯氏反而正式成为侯府的接班当家人。
春红想的眼前发黑,扶着墙转身,她得躺会儿,小丫头跑来扶她,又恢复以前的机灵,春红要茶也有,要水也有。
两口滚水让春红有所喘息,问道“绣果,二奶奶真的离开了”
“我亲眼看到二奶奶带着几大车嫁妆走了。”
“是吗舅爷中了也难怪她借机发威。”
“不是不是,舅爷不曾来接,是护国公府派人派车,把二奶奶的东西打包,侯爷夫人送到大门上,还让二奶奶过年过节记得回来。”绣果跟着玉叶,玉叶跟着冯氏,今天绣果在南阳侯夫人房外,能看到的都看在眼里。
春红苦涩的道“这么说,护国公府世子夫人这事情是真的”
祁西站在宽敞明亮的三间店铺里,仰面能看到木质楼梯通往的二楼,带着满意他叹着气“这笔产业可真不错,价格也合理。”
卖家张口就是六万,祁西明知道他和卖房经济都看出来自己是外地人,价格实在离谱,把祁家卖了也没这么多,祁西随便笑笑,拱手告辞。
经济追出来说如果想要,由他帮忙还价,祁西向他随便笑笑,拱手告辞。
张家巷子里要八千两的他都觉得贵,何况六万。
之所以把这六万的店铺和另外一处一万六千两的也写出来,拿给秀姐和绿竹看,是出售的空店铺并不多,经济说了,如果要住房,一天能看十几家。
八千两的那店铺,祁西还嫌弃街上走的人不多,他当时的意思,出嫁不和公婆住,总觉得不能接受,他想拿这么贵的价格,让三个小妇人放弃燕燕离开侯府的想法。
都知道秀姐的聘礼高,都知道元老太爷不会留下孙女儿聘礼,可六万这个价格还是能让三个小妇人好好想想,南阳侯府虽然对亲家不好,可是儿媳妇常年累月的住着,总不能一天天的换不来个正常对待,起初不好忍忍便是,出嫁后不受婆家待见的儿媳到处都有。
元秀进京以前,祁西是这样想的。
结果没有想到平地里跑出个有钱的,慧姐添上三万两千两,元秀一个人就拿出来六万,祁西看出她们铁了心要让燕燕住的好,再加上祁越总在耳边念叨,句句向着元秀绿竹决定的燕燕出府。
越哥高中了,眨眼就是官老爷,自殿试放榜那日,二叔都不敢向他高声嚷,有些话要看他眼色行事,祁越说什么,二叔开始听什么,祁西重头认真的看一遍店铺,真要定下心主意转眼就来,和经济就说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