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只想为燕燕出门高兴,哪有功夫为冯氏和春红费神,只道“请医生来,倒不必寻世子,侯爷为世子寻仕途,世子也许又在黄老大人家里陪坐,一个丫头病了,犯不着寻他。”
等到婆子出去,又把冯氏说上几句“二奶奶冷冷清清的过日子,一般儿高高兴兴的,她房里何曾出过事情,世子一回来就在大奶奶房里,她那个正房愈发的出鬼。”
说完,就又和贴身丫头们笑说着二奶奶这一去做客,不知道几更天回来。
下半天,南阳侯夫人就推敲护国公府有没有她的礼物,直到傍晚春红吐出一口血,这个朝代对于身体发肤看的很重,认为少年吐血不及时治疗恐怕留下大病根,侯夫人不得不过问,请医生来看,原来春红是晕厥时咬伤舌头,不是内脏出血,虚惊一场过后,已经过问的侯夫人索性问个明白,今天这场是非到底是怎么一个过程。
南阳侯夫人不喜欢冯氏,但是在祁氏被公主府接走以前,冯氏出身能带给儿子更多的好处,所以玉叶截胡祁氏的洞房,南阳侯夫人装看不见,而且第二天也装着忘记验元红,其实娶媳大事情,当婆婆又不是忽然犯傻,怎么可能忘记媳妇清白要紧。
而洞房被截胡这件事情上,看得出来祁氏确实省事,她不闻不问也不委屈不闹腾,请安的时候她来了,婆婆冷淡她,祁氏就回房自己过日子。
当婆婆的知道祁氏手里有钱,两万多聘礼呢,祁家再勒索女儿,也得给个几千两吧,祁氏花钱买自己的饮食,南阳侯夫人觉得自家的钱花在自家,第一应该,第二祁氏确实懂事,她默默经营自己在婆家的声望,从没有抱怨过。
不管南阳侯夫人起初有多冷淡,在公主府接祁氏以前,她已经先入为主的有了祁氏懂事省事比冯氏强的想法,但是公主府上不接祁氏的话,媳妇们里终究以冯氏为主,祁氏没有能为世子走仕途出力的娘家,还不在京里,清河侯却是南阳侯青梅竹马的好友。
可祁氏进门不过三个月,摇身一变气势迫人,公主府、卫王府理王府都认她这个人,她的娘家堂兄弟更是争气,三年一科不知多少人失意而归,偏偏祁氏的嫡亲堂兄弟高高的中了。
走父荫的并非都没有能耐,栾景这种准备走父荫的,他实实没有能耐。
科举二甲金光闪闪的照耀南阳侯夫妻,让他们看到金光里簇拥的人儿,正是祁氏。
南阳侯夫人内心的那杆秤彻底倾斜,在两个媳妇里当以祁氏为主,看着往春红房里送去药,侯夫人决定管管儿子房中事情,给冯氏一些敲打。
先淡淡问道“这房里如今几个人”
冯氏一听这声气儿就不对,你儿子房里有几个人,你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也就进门一年多,而且留人去人的必须要回当家人,你就一个儿子,又不是十个八个记不清。
闹别扭的冯氏迟疑一下,玉叶抢了话,回答出来。
南阳侯夫人斜眼瞄她“你是谁”
玉叶羞愧难当,明白侯夫人当众给她没脸,她自从进这个家,在冯氏的陪嫁里,往侯夫人面前去的次数最多,前天还去回过话,怎么可以有今天就不认识自己。
冯氏赶快接上话“这是我的陪嫁名叫玉叶。”
南阳侯夫人哦上一声,若有所思的自语“玉叶,哦”听到冯氏提心吊胆时,又问道“今儿谁当值”
冯氏以为考她,就回答出来,南阳侯夫人吩咐“到我这里来。”四个婆子和八个小丫头进来跪下,南阳侯夫人面色平静“说吧,春红病没好为什么起床出房门,又为什么忽然病重,你们要是回答不清楚,这个家里也不必呆了。”
冯氏满心里恼怒上来,现在知道当婆婆的责问来了,摆明要找自己事情。
婆子和小丫头们一一的回过,把玉叶、勤苗和春红说的话都回出来,春红晚上是怎么晕的,她要茶要水的不消停,玉叶看不下去,说哪里跑出这样一位主人,到春红床前骂了几句,换成前几天世子不在家,春红很能忍耐,今天春红没忍,她眼睛一闭往后就倒,然后面上猛的一痛,睁眼吐出一口血。玉叶又骂春红咬破舌头讹人,春红往枕头上一倒,掐人中就见挤巴眼,就是不睁开,婆子们还是怕担责任,就回给侯夫人。
南阳侯夫人面色难看,这怎么听也像是春红讹人,可是玉叶更加可恨,和生病的人不必计较,横竖又不是你玉叶侍候春红要茶要水。
见到玉叶缩着肩头在冯氏身后,南阳侯夫人冷声道“跪下你还等着我指名不成”
玉叶没有办法,出列跪下来,南阳侯夫人刀一般的眼光刮着她的鼻子眼睛,骂道“狐媚下作的东西,当你们干的事情我不知道呢,既然鬼鬼祟祟的敢做,就应该平时小心,她一个生病的人,不问你要吃不问你要喝,你反去骂她,是逼人去死吗”
冯氏承受不住这话,陪嫁狐媚下作,那她又是什么样的品格呢
她哭道“母亲要是知道丫头做下什么,直接拉出去卖了便是,若是没有,道听途说的不能算她身上,她总是我的陪嫁丫头。”
南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