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几百钱,还分成几小串,放到手心里时,从面上红到耳朵根,呢呢喃喃的解释“家里钱全给舒泽了,定亲那天婶娘给我的金挖耳也给了他,怕舒泽在京里不够用,我回家和爹娘吵了一架,把我娘的一两私房钱也要走,我娘本不想给我,我说不给就告诉我爹,让我爹和我娘闹,我娘给我的时候,让我以后不要再回娘家”
绿竹咬牙看着她“你要是我亲戚,我拿大棒槌打你。”
元财姑忙道“我知道这钱不够路费,我写借条,表姐,我到京里做小工慢慢的还你,我一准儿的还你。”
元秀揉着额角,自从元财姑进来说话并不长,可是抠的脑袋晕,她把钱推给元财姑“我不收路费,你收好进京后做开销吧,都说京里开销大。”
元财姑感激不尽“表姐,你从没有嫌弃过我穷,以前我不懂事时常惹你不高兴,以后我不会了,你带我进京,我应该同你走亲戚,虽说我看着不像,可舒泽会中的,他有了官职,我去看你也就多个娘家人。”
流露出认真的神气“我会加油攒钱,攒够给你家门房打嘴的钱。”
绿竹刚觉得她说话又有些像样,听到这里又诧异了“这是什么话”
元财姑道“我虽在村里也听说镇上新闻,燕燕嫁的侯府进门要十两银子,我一定攒够它,早点去看表姐。”
绿竹又乐了“这哈哈,祁二叔到底跟多少人说过,哈哈,笑死我了。权势不但能被权势欺,在我们这小小的集镇上,还被你元财姑欺负了一回。”
元财姑听不懂,但是见到绿竹大笑,自己的话应该还成,她也陪着笑了笑。
因为路远,元秀让她回家去,到自己成亲正日子的时候,提前三天来元家也成,提前五天来元家也成,到时候跟着船走,元财姑连声道谢就要离去,绿竹又叫住她。
绿竹堆出笑容“财姑啊,你刚才说的那件事儿,你再想想,真的没有其它证人了吗”拔下发上的金簪子“说出一个证人,我给你一件金子。”
元财姑扶着房门怒目“何曾有过证人他约我土地庙见面,我去了,谁知道爹娘后面跟来,就是这样。你说话真真好笑,亏你还是读书的姑娘,没理儿的事情怎么能利诱人,我岂吃你这一套”
说完走了。
绿竹愣上片刻“哎,她倒凶上来了,好吧,话倒也说得明白。”一个人又开始笑个不停。
元秀没有笑,她悠悠着的道“舒泽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是为什么他书读的不错。”
“这不难想,为情冲动的人从古至今有多多少,添他一个也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他过于心爱你,想晕了头,也就这样。秀姐,我跟你上船要多带个棒槌,我刚才对你说过。”
元秀瞅她“你既然理解他,为什么又要带棒槌”
“我理解他,和我打他,不是一件事情。我理解他,他就能脱去有负品德的罪名吗他心爱你,就能办出伤天害理的事吗我偏要打他,我一定打他。”绿竹说着,不但板起脸,还走到书案旁边,取纸又取笔,又查看砚盒里有没有墨。
“给宁哥、越哥写信,让他们先在京里打上一回给我出气。”
元秀看着好笑,正要提醒绿竹去学礼仪,此时没功夫写信,绿竹又抛下纸笔回来,颦眉道“不成,要打也是我自己进京后再打,否则打的动静大了,你的世子有权有势,若是知道什么可怎么好。”
元慧、婷姐跑来“大姐,绿竹姐姐,来听课了。”
让她们走在前面,元秀、绿竹走在后面,秋草在后面跟着,就在集镇上走动的话,绿竹有时候不带丫头。
元秀继续道“你打,只怕动静更大,要是别人问起来,你为什么打他,你可怎么回”
绿竹撸袖子“我就说,在新集上学的时候就看他犯骄傲、不顺眼、讨人嫌、不待见,如今老天有眼,这等沽名钓誉之徒果然没中,我特地赶进京看个笑话,趁他落水赶紧打。”
然后又把两口子一起骂上“无耻配狗,无耻配狗”
大小姑娘们去上了课,还有秋草和跟进京的奶娘徐氏,回房后,绿竹回家去,元秀一心一意的做绣活,再就等着父母亲回来,有时候风吹门窗响,以为是父母亲回来。
元秀的亲事颠覆新集及附近人的眼界,他们见过富商娶亲,见过官员娶亲,热闹喧哗的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元秀的亲事直接是另一个天地。
早在过年的时候就开始量地方,修缮占据一个码头,二月里动土栽花草补树木,四处张罗会吹打鼓手,集中到三宝县城统一习练,省里的官员们频繁的出入三宝县城,再就是元家。
一向喜欢清静,过日子规律的元老太爷也不能幸免,时常的陪着官员们踏看地方,就大婚的议程进行商讨和修改。
过年前骚扰的永亭侯等人再次到来,就要办喜事,元秀只能忍气吞声,而甄氏也交待元慧不要再戏弄客人,这样直到宫中教导嬷嬷们到来,才把他们的各种手段遏制。
亲事是去年就传扬于全国,春暖以后,官道上几乎每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