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连等人到达饭厅里时,陪客的二管家带着其它的人也恰好进来,大家眼花缭乱的,已经顾不上看看周围景致,回去也好做个谈资,他们被这场规规矩矩招待亲戚的客气弄得头晕眼热,见到元连纷纷欢喜。
“老二啊,哦哦,二舅老爷多亏你带上我们呐。”
元连好笑“谢我家的亲家吧,我也是沾光的人呐。”
他们热酒热菜的吃起来,没有一口不香甜鲜美。此时,南阳侯府的小客厅上,炭火熄灭茶水冰凉,久等见不到主人出现,祁越忍不下去。
“二叔,人家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咱们走吧,早定房子早安心。”
祁越心想炭火也不添了,凉茶水也就要喝完,二叔你还要我说的多明白。
祁西还不肯死心,好声好气的道“再等会儿,就要年底家家都忙,也许侯爷忙着公事抽不开身,侯夫人忙着收田租算利息。”
祁越又一回被堵得不想说话,不是没话说,是怕一张口就和二叔争执,这是别人家的地方,他不想让南阳侯府看个笑话。
悻悻然闭紧嘴巴,祁越闷头坐着,暗暗想着二叔不把钉子撞到南墙上他不死心,那就等着看他撞南墙,也许保管在京里应试的小半年里,二叔不再撞墙。
这样也挺好。
另一个名叫祁波的子弟说话“二堂叔,我肚子饿了的,秀姐女婿找的兵船顶顶客气,说从码头到京里有半天的路,下雪更加难走,下船前又给大家吃上一顿,可这又是风又是雪的,又过去半天,我撑不住了。”
他寻找着其它人的眼神“你们饿不饿,这炭火没了后还冷上来。”
除祁越以外,子弟们齐唰唰的眼神看向祁西,祁西被这么一说,肚子里也饥饿上来,饥寒从来离不开,一饿就冷,然后祁西面上的失落层层的出来。
他难道不知道南阳侯府这叫怠慢,或许有让客人自己呆不下去离开的意思。
也想得到周管家为什么不出来,主人要是有一句半句的地主之话,周管家他会不出来只能是主人有话出来,说不好还难听之极。
祁西面上挂不住后,远比他的饥寒更难捱,他强打笑容“我是为你们赶考才跟进京,拜亲戚是次要的,走吧,我带你们吃饭去,再定个客栈,住下来再去看看元老二,咱们在京里说不得的要多靠着他。”
“肯定靠元二叔嘛,二叔带我们进京的路上,何曾饿饭过”祁波大喜着扯起他的行李。
进角门就是这小客厅,出去不会迷路,祁西东张西望几下,想和不管是谁打个招呼,结果背后出来脚步声。
小客厅的屏风后面转出一个家人,走出来后眼神一左一右,把客厅上的桌子椅子摆设飞快看看,祁西本来是不恼火的,陡然明白这只怕防贼,本想请他向主人辞行的话噎住,怒气冲天的往外面走去。
走的太猛,差点撞上进来的一匹马,马上有人不高兴的道“奴才,看路些”
祁西一抬头,咦,这不是他的亲家,南阳侯吗
祁越注视着二叔的神情由嗔转为平和,由平和向堆笑演变,顿时气得肚腹生痛,暗骂南阳侯晚回来一刻钟该有多好。
“亲家,我是祁西,你的亲家啊。”祁西拱手。
南阳侯愕然“哦哦,真的是亲家啊,你几时来的”他跳下马,倒也肯还礼,把祁西一行人看着,也就明白“这是进京赶春闱的吧”
祁波的亲兄弟祁涛,平时就是个小促狭,说出话来只有他刁难人,不允许别人刁难他,听到这里咧开嘴道“春闱不在话下,我们赶的是殿试。”
“不要多话。”祁西摆手。
南阳侯一笑“少年人有志气是好的,”沉吟一下,这些人带着行李,还穿着行衣,他们是刚刚进京,没有找房子或者找不到房子来找自己,南阳侯不确定的问道“就是我不在家,这大雪天的你们可往哪里去,怎么不见见我妻子”
“唉,”祁西实在又冷又饿,没提防就叹上一声“我说了见侯夫人,想来在忙,哦哦,”说到这里想起来脚踩亲家府第,说亲家母肯定不对,忙改换成热烈的口吻“我们搭护国公府的船进京,接船的人好生客气,听说我在京里有亲戚,直接送我们到您府门外面,我们还没有吃饭,这不孩子们饿了,我才说带他们先出去吃饭。”
南阳侯也拿出热情“既到了家里,怎么出去吃饭难道我家招待不起不成,来来来,跟我进来,我让人安排酒饭,家里还有几间闲房间,住到殿试得官那时候没有问题。”
观察他们的祁越总觉得说出来“护国公府”后,南阳侯的客气才上升一个档次,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大家跟着南阳侯重新进去,这回不是小客厅,是个温暖的房间,进去以前没有人在,也点着炭火,还有淡淡的香散开来。
祁越想想刚才的炭灭茶凉,低头只是冷笑,祁西大力介绍越哥今年最有可能中举,祁越还是打不起精神,少年人的脾气使出来,腰里盘缠又足够,冷淡全在脸上。
南阳侯仿佛没看见,一面吩咐摆茶饭,一面还是认真的听着祁西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