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这就叫一床锦被遮盖(1 / 2)

元府女姝 淼仔 3479 字 10个月前

尤认回的是“锁拿庙祝,全怪庙祝”,汪学士回答他“这事情怎么怪一个姑娘”,看似不挨着,其实丝丝入扣。

尤认刚讲过,我新集的姑娘不能蒙尘,尤其秀姐刚定下贵人亲事,所以只能怪庙祝,我也没有办法,因为舒泽是镇学里第一名,也就下下月,他就下科场赶秋闱。

汪学士给他一针见血,新集出举子,能算你尤认的政绩,你这是包庇他。

两个官员同时向上司回话,一个说我的治下是集镇,太平无事四平八稳,另一个说我的治下是集镇,税银年增,又出状元、出榜眼、出探花,除此还有学子们三年一科的屡屡下场。

谁更有能耐,一看便知。

汪学士所以说,你不要怪姑娘。

他为什么不说,你锁拿庙祝不对这事情庙祝绝对逃不开干系,收留贼是窝藏,而收留未婚男女在一个房间里过夜,庙祝是伤风败俗的一份子,说他仅是“助长或推波助澜”都嫌轻。

换成汪学士是尤认的位置,他也这样做,锁拿庙祝就对了,再把一对管你有没有私情、甚至也许相看两瞪眼的男女,往一处一撮合,要是牛不吃水就强按下去,男的继续下科场,这就风平浪静,不妨碍任何人,更不妨碍尤认的官声。

当然,尤认把秀姐亲事看得比官声更重,秀姐亲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尤大人的前程。

这样处置,是这个朝代的特点。

舒泽要是反抗,要么毁前程、被元家族人殴打辱骂、受人诟病、携家远走高飞、要么死,要么婚。

财姑要是反抗,要么浸猪笼、吊颈抹脖子、受人诟病,要么婚。

始作俑者排第二的财姑当然不反抗,始作俑者排第一的舒泽拼不起前程,这是六月间,八月十五开科举,秋闱在等着他,他数年里所有的辛苦将在余下的大半年里,从三场科举里得到认可。

有人要说,汪学士既然认可尤认的处置,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点出来,并提出,不许舒泽下科场。

这是考验本地官员。又或者迁怒于尤认,地方上出这样的事情,你居然还包庇,你是个糊涂官员,你还要把另一个糊涂人送到朝廷为官员。

尤认担不起这样的指责,这将毁掉他的前程,听完以后,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忽然利利索索的,是这时候痛不重要。

他慨然高声“请大人容禀,不是卑职我包庇,是十年寒窗肩负父老期望,报效国家时刻不忘,更不敢忘圣人教诲老师恩情,就拿学生我来说吧,我能学成当上这小小官员,承蒙老师出力出钱,我辈学子怎么敢不下科场,把父母师长一概抛却,老大人,请您体谅我等穷学生吧。”

说着这话应该欠身或下跪增加效果,尤认激动之下选择的是下跪,于是,“啪”。

“哎哟。”

尤认直着趴向地面,撞了一个入骨的痛苦。

元老太爷和汪学士错愕一下,一起哈哈大笑来扶他,尤认稳住姿势坚决不起,一把抓住汪学士的衣袖,牙关里挤出忍痛的话“大人,求您给舒泽一个机会,他也算我老师的学生啊。”

汪学士好笑“好,就让他下科场吧。”

把尤认送回座位上,汪学士还亲手给他换杯热茶,没有第一时间让他看医生,是学士还有话说。

他向元老太爷道“老元,你我也算经过泼天大事,朝廷官员里有没有品行不端的人有。有没有跃龙门前质朴踏实,官袍加身就迷乱眼的人有。我倒也不必拦着这个舒泽,只是有一点,你还是要在他的品行上面多多教导。”

元老太爷不慌不忙“白堂管镇学,我明天让他好好教训舒泽,身体发肤来自于父母,一衣一食来自于天地,他怎么敢全都忘记,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尤认跟着附合。

汪学士点点头,让尤认回去。

这场谈话从始至终,学士没有问过一声元财姑如何如何,既然允许舒泽下场,当然算对他的爱护、保护,也是看出来在尤认的眼里,舒泽极有可能中举,那么,未来的官夫人有德容言功吗

很多人会说娶妻娶贤

什么是贤。

一朝国母需要慈爱四方的胸怀;诰命们需要淑慧良德;种地的大嫂们需要亲手操持家务。每一个男人在不同的阶段里,应该需要不同的“贤”。

但是娶妻的时候不见得就有诰命等待,下定的时候不见得是天子,甚至种田的到了年纪,东家管饭,他还不知道自己灶台在哪里,上哪里来的家务操持

有种田的时候娶个大手大脚婆姨,当官就赶紧换个没人扶走不好路的小姐不带这样的吧。

纵观前朝本朝的一品大员们,家里老婆大字不识粗手粗脚还擅长河东狮吼的也能找到,只要那当老婆的没怂恿丈夫贪赃枉法打家劫舍不敬长辈诽谤邻里,就不能说人家老婆“不贤”。

汪学士的内心还是怪舒泽的,现在是不管那姑娘嫫母无盐,还是风流浪荡,这亲事都得定下来。

有人可能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