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二吗
是也不是。
宋瀚想揍两个,祁越只想揍贺宁,贺宁寡不敌众,被揍的最惨。
喘着粗气坐下时,祁越悲从中来“我这是什么运道没了亲事还扣月钱,这秋闱我还能中吗”
贺宁带着面上青紫呲牙咧嘴“醒醒,你还没有被扣月钱,倒是我被打的不轻。”
“你顶着这副脸面回去,你家长辈就上我家,东窗事发,我的月钱没了,唉,这是什么运道,我没了亲事还要被扣月钱。”祁越垂头丧气的走开。
宋瀚扶着墙站起“我也走了,秀姐定亲,我也没亲事了,唉,这是什么运道”
贺宁怒目“你一个当叔叔的,怎么还想着跟我们抢亲事”
“过年的时候,我求母亲帮我先定秀姐,母亲往元家拜年,回来向我说,已经和元家老太爷说好,元宋两家本来不是亲戚,不过是我的哥哥们拜在老太爷门下,我就成了他的侄子,这不是正经的辈分,可以不守,让我等秋闱结束。结果呢,我的亲事没了,这上哪里说理去”
宋瀚摇头叹气往前走,就出去一步,倏的回身拔拳咬牙“宁哥你定下我家绿竹,怎么还敢想着秀姐”
“你敢说以后定下亲事,心里却能忘记秀姐吗”贺宁反唇相讥。
宋瀚的拳头停下来,灰溜溜收回,重新抬起时,送上整条手臂“算了吧,咱们都没想到手,来吧宁哥,我扶你一把,到街口药铺讨些药酒涂上,兴许回家前消肿青褪,越哥在学里名次比你高,秋闱后还能定不到好姑娘绿竹也没事先说好是他的,他打人肯定不对,你若是能赶快好,越哥就不被扣月钱,他和我一样,都足够的可怜。”
跌打损伤的伤痕,涂上药酒后,瘀血发散,贺宁出现在父母面前,额头上红肿得发亮,像随时就要溃烂,嘴角的青色狰狞像涂上的恶鬼花纹,栩栩如生。
于是,祁越被扣了月钱,又挨了打。
燕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让小丫头传口信给元秀和绿竹,元秀收到口信的时候,正坐在烛光下看她的聘礼单子。
有汪学士珠玉相劝在前,元老太爷事后没再劝元秀想开,只在今天聘礼终于清点完毕,在新腾出的库房摆放后,把聘礼单子送给元秀。
怕元秀闹脾气,或情绪还在,又或者犯羞涩,甄氏收拾聘礼。礼单送来,甄氏笑道“老太爷说了,聘礼充做秀姐嫁妆,你细细的看,家里还给你备嫁妆吧,还缺什么告诉二婶。”
有这句话在,元秀大大方方看礼单。收到燕燕的口信,笑上一笑,继续以仰慕的眼神在礼单上滑动。
内心对亲事仍有芥蒂的元秀第一眼看到聘礼单子时,震撼是她唯一的心情。
果然,她是小门小户的姑娘,新集是个小地方。
以前,姑娘们也说新集是个小地方,我们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但说的时候自豪满满,小门小户的姑娘怎么了我们读书,我们识字,我们喜爱新集这个小地方。
一张聘礼单子,让元秀深刻认识到,新集真的是个小地方,恍惚中甚至想到,这是真的聘礼单子吗
她没有安置聘礼,管家务坐在房里就行,向实物的震惊半点没有,震惊完完全全的从礼单开始。
而这个房里还有两个见过实物,面对厚厚的礼单也充满瞻仰的人,握着芭蕉扇的徐氏忘记摇扇,把呼吸也停止,狠狠瞪向元秀在礼单上向下滑动的手指,这姿势将出人命,于是片刻后,徐氏长长的猛抽一口气,再次屏气凝神和礼单瞪眼睛。
旁边的秋草小丫头,是一脸的虔诚、虔诚仿佛看向的不是礼单,而是过年过节时千家万户叩拜的神像。
元秀的另外一个丫头梅花就要成亲,今晚又不在这里,徐氏过年时就向老太爷说姑娘需要再备个丫头,元秀定亲后,奶娘又提一遍,甄氏已经告诉新集镇上的人牙子,又让元连去三宝县城里见人牙子,说元家要买人。
一主二仆,眼神聚集在大红的聘礼单子上面,一个认字的,两个不认字的,都看得聚精会神。
不认字的能看什么呢
徐氏和秋草一面看,一面把她们抽空去帮忙实物入库时,看到的大箱子小匣子,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回想。
都有什么呢
现银一万两,黄金一千两。
用的胭脂一百匣牡丹胭脂、玫瑰胭脂、茉莉胭脂有一半的胭脂名字元秀从没有见过,从小到大在新集的她不知道这是异国的胭脂,起名要么是谐音,要么是到国内后根据色泽做的比喻。
就像一匣胭脂名叫琥珀,但并非琥珀里提炼而出。
各色的香粉一百匣、各色的薰香一百匣、各色的香精一百瓶元秀从不知道过日子里有这么多奢侈的细节,衣食无忧的她受到尊敬祖父的人加之青眼,她本以为自己过的比世人都好。
再往下面看大手巾、小手巾、云绸手巾、青绸手巾、玉锦手巾托赖新集是个夹在南北的大集市,元秀认得出一半的丝绸名称,还有一半进上的贡品,她这是头回听说。
在“绣梅花手巾、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