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好吗你不是不再杀人了么,怎么还主动掺和进暗杀星浆体的事件
虽然我原本也想给你介绍这个任务”
孔时雨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上,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看向旁边的男人。
“哦”
伏黑甚尔很自觉地从孔时雨的烟盒里拿了根香烟。
“我有说过不再杀人那种话吗你听错了吧。”
“你就不怕俄罗斯小子坑你”
“我怕个球,定金都打给我了。”伏黑甚尔笑骂了一句,嘴角很快又耷下了。
还是不太笑得出来。
芙溪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脏器的各项数值都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要是她死了
伏黑甚尔不愿意往下想。
差一点儿,他就对让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医生动手了。
幸好没有昏头。
但最后他把病危通知书撕了。
好像只要他不签字,她就不会死。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当好人。”孔时雨调侃道,“每次你准备浪子回头,都会”都会遇到灾难。
接收到伏黑甚尔闪着寒光的眼神,孔时雨意识到自己玩笑开过了。
“抱歉,我中午酒喝多了。”
“好了,废话就说到这里吧。”
伏黑甚尔掐灭香烟,拍了拍缠绕在身上的武器库丑宝,“该去工作了。”
“伏黑,你不再去看看芙溪吗”孔时雨在他身后问道。
“她在icu,看不了。”
实际上想看还是能看到的。
但伏黑甚尔不想去看。
他想起了过往在无聊的深夜里,为了打发时间看过的八点档肥皂剧。
那里面有个定律,再干一票就收手,通常这票就干不完了。再看一眼就离开,往往就是最后一眼。
留点念想也好。
等到工作结束,他也许就能收获一个健康的芙溪。
纵然费奥多尔是个卑鄙狡诈的魔人,但他与他缔结了束缚,这点无法作假。
他会帮费奥多尔做事,相对的,费奥多尔会帮他治好芙溪。
他强调过了,不是重症监护室里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是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的芙溪。
费奥多尔答应了。
伏黑甚尔走出医院的长廊,抬头看向面前的墙壁。
爬山虎爬了满墙,青青葱葱,生机勃勃,这让他想起了不久前读过的最后一片叶子。
碌碌无为的老画家,一生只做了一件算得上令人刮目相看的事。
但那样也不错。
日光下,他看着手里的照片。
天内理子是个花季女孩,她未来的路本该很长,生命光鲜。
“小鬼,虽然跟你没仇。但为了我家的小鬼,只能牺牲你了。”伏黑甚尔对着照片轻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芙溪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叫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昏迷多久。
醒来时,身上的管子已经都拔掉了。
窗边站着一个人,不是伏黑甚尔,而是
“费奥多尔”
等等,她能看到了
“嗨,芙溪小姐。”费奥多尔微笑。
她也能听到了
一瞬间,芙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很好,有痛觉。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被治好。
即便是黑杰克,也不可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最多是延长生命,让她在医学范畴活着。
但此刻她浑身轻松,神清气爽。
然后她就看到了床头的药瓶。
是森鸥外最初给她的药瓶。
芙溪一下子明白了。
“你给我吃了这个”
那她能醒来就不奇怪了。
“抱歉,擅自做主了。”由于逆着光,费奥多尔的眼神显得十分无辜,“但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应该告诉你,你有知情权。”
芙溪关心的事,只有与伏黑甚尔有关的。
“甚尔他怎么了回去当牛郎了”
“伏黑先生,他去参与暗杀星浆体的行动了。”
言简意赅。
答应她会走正道的伏黑甚尔,又干回了以前的勾当。
虽然不知道星浆体是指什么,但暗杀绝对不是什么好词。
“你说什么”
“伏黑先生是为了你”
费奥多尔在芙溪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把伏黑甚尔和他交易的事告诉了她。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害他”芙溪气得想捏死费奥多尔,“他答应过我,不会变回去。”
她说不下去了。
只觉得十分委屈。
她努力了很久的事,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