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外国人的名字真难记。”
“甚尔,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和太宰把津美纪带出去吗”
芙溪决定坦诚,这件事是伏黑甚尔当时置气的原因之一,她一直都没脸解释。
然而这次伏黑甚尔没有骂她,而是很认真地听她解释,已经足够有诚意。她觉得需要趁此机会,解决他们之间的一些矛盾。
“森先生是杀了afia前任首领上位的,而太宰是见证人,我总觉得他担心历史有一天会重演。”芙溪停顿了一下说,“我们三人共同生活过一段时间,太宰比森先生好相处,我更喜欢跟他一起玩,也策划过一次私奔。不知道森先生是真的生气,还是找个理由阻止我们俩有过多的接触,就与我缔结了束缚,任何时候,我都不能和太宰两个人单独相处,必须有第三人在场。”
伏黑甚尔微微挑眉,原来是这样。
难怪之前太宰治来他家,他把客厅留给他们,芙溪非不让他走,不是为了秀恩爱,而是因为束缚。
“这个老森真够变态的。”
“当然我也没让他好过。”芙溪话到此处,有些犹豫。
“他答应了你什么”
束缚成立是有条件的,森鸥外必然也答应了芙溪一件事。
“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和任何女人发生关系。”
“”
伏黑甚尔望着雪白的墙壁,一时想不到接什么话合适。
“我知道这个条件很变态,但是我当时气疯了,没有别的主意了。”
“还行吧,会有比你更变态的人。”总不能说她的条件是真变态,他们三人的关系太乱了,还是不要深究比较好,“反正你也不回去了。”
港口afia也好,森鸥外和太宰治也好,都是属于她人生中的过去部分了。
一如禅院家和咒术界之于他。
生活总要翻篇,不是原谅那些垃圾,而是让自己远离垃圾堆和负能量源。
第二天,芙溪和费奥多尔结婚并由费奥多尔继承德川财团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网络。
两人虽不是网络红人,但芙溪的祖父生前是东京首富,去世两个月都没有找到继承人的事,早就让很多人暗中跃跃欲试。加上费奥多尔本人就是一名网络黑客,散播消息甚至不需要花钱。
森鸥外打了电话联系芙溪,语气相当不友善。
“你还没有玩够吗”
芙溪沉默了片刻,说“森先生,对不起,我不回去了。”
森鸥外冷冷道“你明白的,我讨厌不听话的人。”
这些年,芙溪对他虽然心存怨言,却从来没有不听他的话,一番反抗终究会顺从他。
比如四年前和太宰治的私奔,一路畅通无阻也折返了。再比如十多年前溜去偷看隔壁的邻居,让她不准出声,她就捂着满手的血,躲在沙发下瑟瑟发抖。
让她吃巧克力,她就吃巧克力,让她杀人,她就杀人。
有时候会觉得她无趣,但他掌控着她的人生,她是他从她婴儿时期就养在身边的,更趋向于和爱丽丝是一个整体。
“感谢您对我的照顾,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说出这句话,意味着真正的决裂。
森鸥外再屑,是他养大了她。她曾经一无所有,是连父母都不想要的孩子,他把她这样的废物当成宝物养着,一笔一划地教读书认字。
没有森鸥外,她出生即是宣告死亡。她会像与幸吉那样,终日躺在不见光的病房里,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孤独地在生死线上徘徊。
就算侥幸不死,童年也不会有棒棒糖和故事书,不会有机会短暂地恢复身体健康,去感受阳光和世界。
她并非不知恩图报的人,因为道德上的束缚,她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对他惟命是从。
像个对父母愚孝的孩子。
现在她纵身一跃,跳出了道德的束缚。
“森先生,您要是报复我们,我们也不会乖乖等死。我们没有底线,但是您有。”应对的话是费奥多尔教她的,他把afia的事和森鸥外的重心都摸清楚了,“用我们的命,来换整个afia和横滨,您会不会后悔”
芙溪没有费奥多尔的笃定和底气,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知道一切都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森鸥外被激怒了,但理智会叫他权衡利弊,就算派人暗杀,费奥多尔也会想应对的方法,在这件事上,她莫名的对俄罗斯人有信心。
“请您保重身体,不要总是为工作劳累,有合适的就谈谈看,现在我允许你和任何成年女性发生关系,但是一次只能一个。”
她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这种道德的背负,她相信伏黑甚尔也有,否则他不会被虐待千百遍,也还留着禅院家那个破地方。
“一直以来,谢谢您了。”芙溪捂住眼睛,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词,“林太郎。”
再见了,林太郎。
再见了,关于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