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的目光,轻声说道,“抱歉,我不想说。”
森鸥外客气地微笑“我没打算问,你有浏览普通档案的权限。”
九十九由基不是afia的成员,也不是目标,她的资料只是作为普通的备份项目。芙溪虽然不算afia高层,但查阅这类文件也不需要上级的首肯。
但首领不问就代表不懂吗
芙溪十分清楚,她没什么能隐瞒森鸥外的,她学会的东西,都是他教的。他把她按照他的个人喜好,从婴儿教到了成年,因而他远比她本人更了解她。
或许,他想创造出另一个他自己,一件属于afia的武器。
森鸥外瘦削的手掌按在芙溪的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抚摸。
“我的芙溪酱,从未令我失望过。”
救命之恩,养育之恩,值得用一生来报答。
天与咒缚缠绕的不仅是身体上的束缚,还有精神层面的。
我收养了你,我对你有恩,因此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
“这一次,芙溪酱也请别让我失望。”
每个字都很轻,又都很有分量。
“趁禅院君还不知道天与咒缚的秘密,完成这个回路,你就解脱了。”
芙溪定定地看着森鸥外,他对她的能力十分信任。
伏黑甚尔虽然很强,也很聪明,但论及阴险和狡猾,并不是她的对手。
afia不讲武德,她有很多方式可以对付他,完成自己早该完成的任务。
许久,她纠正道“他叫伏黑,不叫禅院了。”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禅院。
天与咒缚。
反向天与咒缚。
一个因为没有咒力而被家族抛弃的人,一个因为没有健康的身体而被父母抛弃的人。
谁更不幸,说不上来。
但只要一方成全另一方,总有一个人的人生看起来圆满。
“这是宿命”
“宿命论往往是惰者自暴自弃的理由,而你不是感性的人。”森鸥外微笑着说,“按照最优解来分析,你比伏黑甚尔更有价值。”
他说得已经算客气了,伏黑甚尔不仅不能创造正向的社会价值,恰恰相反,术师杀手存在的意义就是负面意义拖累咒术师,影响普通人。
这些,芙溪也都知道。
“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芙溪别过了脸,“如果伏黑甚尔愿意努力,他会比十个我更优秀。”
“那他愿意吗”森鸥外发出一声气音,“他和你定下束缚,今后要为了日本稳定和社会发展而努力吗”
“”显然不可能,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芙溪会怀疑伏黑甚尔被人魂穿了。
森鸥外看出芙溪的不甘和犹豫,淡声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您深爱横滨,也爱日本。”芙溪叹气,“在您眼中,无法驯服的伏黑甚尔就是毒瘤一样的存在,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从理性上就不应该讲下去了。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森鸥外玩味地念起这个词。
过去的芙溪不交朋友,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感性会影响决策,是理性的敌人。
上一次听她提到朋友这个词,还是在十年前。
“芙溪酱,人不能只是为了个人而存在,而应该是为了集体。”
他永远把集体利益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也要求她这么做。
一边是养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一边是认识了半个月的男人。
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
芙溪想起自己四年多前邀请太宰治私奔一事,对方十分配合,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路障。
后来她却中途放弃了。
她在半路接到了森鸥外的一通电话。
你可以离家出走玩,但你要知道自己的职责。
一如当年,森鸥外又放了她。
他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没办法从心中跳出道德的束缚。
芙溪回过神来,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伏黑甚尔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看赌马回播,音量开得很小。
“伏黑先生。”
看到那颗柔顺的脑袋,她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
伏黑甚尔没和九十九由基在外面过夜,这让她很高兴。
她开始对他产生了占有欲。
“去抢银行了”伏黑甚尔揶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