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待机画面上的人活了。
“嗨。”
门外披着黑色外套的少年歪了歪头,微卷的头发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毛茸茸的。
右眼睛绑着绷带,只露出一只左眼,是十分罕见的鸢色。
伏黑甚尔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太宰。
太宰治。
之前不知道是出于无聊,还是出于好奇,他让孔时雨调查过太宰治的资料。
结果令人震惊。
他是港口afia历史上最年轻的干部,十五岁时参与并平息过龙头战争,手段狠辣,嗜好是自杀。
与他一比,伏黑甚尔觉得自己赌博的嗜好已经不算什么了。
“小子,你来做什么”
虽然afia会找到他家的住址,伏黑甚尔不觉得意外,但来的这么巧,让他不由得看向了芙溪。
该不会是这小鬼通知的吧
“我是来找芙溪酱的,一点私事。”
太宰治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芙溪,也看到了她身上的男士衬衣,以及脖颈处并没有刻意掩饰的痕迹。
于是绷带下唯一露出的鸢色左眼,轻缓地眨了一下。
哎,真叫人不爽。
“太宰。”
芙溪对太宰治的出现并不惊讶,她心里有数。
她在沙发上懒了一上午都没动,但现在太宰治过来了,她还是要招待,便起来去翻冰箱。
“你喝红茶还是果汁或者啤酒”
红茶是她喝的,果汁是伏黑姐弟的,啤酒则是伏黑甚尔看赌马时喝的。
太宰治坐到了芙溪刚才坐过的地方,支着下巴拿起她看的书“一杯洗涤灵”
伏黑甚尔“”
合理怀疑这小子是来找茬的。
“好吧,不问你了,我自己决定吧。”芙溪对这种奇怪的答案习以为常,给太宰治倒了一杯果汁,加了两块冰。
“这位是”
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目光投向伏黑甚尔。
自从身上被芙溪涂抹了颜料,即使在家中,伏黑甚尔基本也会穿着长裤长衫,否则肯定会被伏黑惠看笑话。
昨天他好不容易在床上让芙溪同意帮他洗掉,结果今天又不承认了。
真是穿上裤子就翻脸无情
“我雇佣的帮手,伏黑甚尔先生。”芙溪说完又向伏黑甚尔介绍太宰治,“我以前的同伴,太宰治。”
“帮手”太宰治挑眉,“是我给你的那三百日元雇佣的吗”
伏黑甚尔脸色一沉,三目相对,彼此都不避让,无声的互相顶撞。
三百日元是他和芙溪之间的开端,是一个笑话,意味着他小白脸事业的滑铁卢。
他不止一次猜测过芙溪的意图,至今不明,没想到竟然是团队作案,始作俑者也是男人。
芙溪扁了扁嘴“你只给我那么多活动经费,除了委屈伏黑先生,我能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
她可以想的办法太多了。她能拿三百日元来诓他,自然也能从别处拿来钱,赌场、庄园、德川家,哪个不算她的天下。
只是她没有那么做。
至于理由,显然是她认为他不配。
伏黑甚尔想到这里,觉得很有意思,他总算知道芙溪的弱点了自从太宰治进来这里以后,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
哪怕是在倒果汁的时候,也时不时回过头看他一眼。
呵。
再敢算计他,他就捏死她的情夫。
“你们有什么话赶紧说,我家可不是公共场所。我去睡午觉了。”
懒得看到他们。
“伏黑先生你不能走。”芙溪淡声道,“你得留下。”
芙溪和森鸥外之间缔结过束缚,她不能直接和太宰治单独见面,现场必须要有第三个人。
无论何时何地。
但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伏黑甚尔,她怕他知道了会想知道更多,从而发现她和森鸥外都是变态。
“哦好吧。”
伏黑甚尔抱着手臂坐下,似笑非笑地等着对面两人要在他面前怎么秀。
“太宰,你的头发变长了,我帮你修剪一下吧。”
芙溪猜到太宰治是替森鸥外来监工的关于她为什么没有杀掉目标,还一直在游山玩水这件事。
她已经决定离开afia,不再为森鸥外效力,但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噢,伏黑甚尔也知道,但他好像不关注。
总不能在伏黑甚尔面前谈论不杀他的理由,当事人肯定会火冒三丈,所以她得等伏黑姐弟放学,在他们面前比在伏黑甚尔面前交流要容易许多。
剪头发只是打发时间的一种借口,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