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家里实际上已经搞定,你的启动资金也已经有了现在你认真的告诉我,这项目你有把握吗可别像我这几年脑袋一热就投资结果到头来家底都赔光了。”曹兴用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不是跟你说过,这西瓜是外国最新的科研成果,种出来肯定赚钱。让你参股你又不参。”
外国技术,这是孟川对其他人的解释,他也只能这么解释种子来源。至于让曹兴参股,是因为曹兴有农业技术和创业经验也愿意吃苦,是很适合的奋斗伙伴人选。而且,他也想拉好兄弟曹兴一把。
曹兴大孟川一岁,学的专业是农业生产与经营。家中原本可以称得上小资,大学毕业后因为某个原因一直走在创业的道路上,却是除了第一个项目是成功的,此后一直失败,直到去年年底才终于肯安稳找了份工作,如今是穷得叮当响。
曹兴听到孟川又劝他参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钱,不参。去年参股那大脸鸡排亏损的钱,我家里刚帮我还清”
曹兴现在是真的对参股的事颇有抵触,因为多次的失败已经把他打垮。
“那你人来帮忙,我不发工资,给你一成。干不”孟川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创业是个苦差事,一成不多。但孟川不确定曹兴是否还有创业的心,因为曹兴创业的支撑点去年便没了。
“干只要是创业,我都干”现在不让他投钱,只是出一份力,他毫不犹豫的说。
孟川却被曹兴这坚决的语气吓着了,“你还这么想创业”
曹兴从床上蹦了起来,“当然,不管多久,我都要成为有钱人。”坚定的眼神中却隐含忧伤。
“还没忘了她她去年国庆已经嫁人了。”孟川皱着眉头,突兀的冒出一句话,没指名道姓,但曹兴却听懂了。
“她说她过得不好。”曹兴坐回床边,低着头,“我知道她只是把我做备胎,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想跟她过日子。”
“以前你那万花丛中过的样子,还真就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呢”
孟川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所谓的她,是曹兴上学期间交的女友刘霞,两人在一起三年,刚毕业女方就踹掉曹兴跟了一个大她二十岁的男人。却一直吊着曹兴,说什么还爱着曹兴,说什么家里反对,说什么钱的事。
而曹兴明明看懂了,却还是无怨无悔做着护花使者。如今那女人已经结婚,曹兴却还想着赚钱把那女人的心再引回来。
“你是不是傻,现在人都结婚了,别想了,好不好”孟川忍不住又说。
“咱俩大哥别笑二哥。你今年二十四,有正经工作,长得也还行,家里也有存款,你怎么一直单着呢你不是说毕业就把你家小林带回来给我们看吗一年多了,人呢”原本安静坐着的曹兴突然质问孟川道。
孟川闻言闭嘴,坐回椅子上挠挠头,“聊其它的,聊其它的。”
表面看上去因为曹兴的话很尴尬。其实孟川与他女朋友林伊的情况跟曹兴不同,但他不好拿出来刺激曹兴。
“好,不聊咱私人感情了,都是烂账。我今儿来可不是真的应阿姨要求阻止你种田的,相反我是来看具体计划的。”其实在孟母喊曹兴来孟家之前,孟川就已经打电话让曹兴近期来家商议创业计划了。
孟川从善如流,拿出写满计划的小本,开始讲解他承包农田、种冰心西瓜以及后续售卖的计划。
刚刚讲到一半,楼下孟母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川、小兴,快下来,老黑发疯了”
老黑不是人,是纯正的中华田园犬,小时候叫小黑。现在与自行车车座等高,相当壮实,所以变成了老黑。
老黑从头到尾是一身黑亮的短毛,当过猎犬、做过家猫,在它还是小黑的时候,拖鸡撵鸭逮耗子一捉一个准,从来没有错失过一只猎物。
然后,在鸡鸭经常丢失的邻居投诉下,小黑被判终身监禁,除了日常放风,活动范围止步于后院狗窝三米之内。十年之后,便成为了现在的老黑。
孟川和曹兴快速走到楼下,孟母站在菜田边。老黑不知何时挣脱了狗链子,半趴在菜田中把狗头直直的插在青菜地里。是插,不是埋,如同圆锥一样,狗嘴垂直地面入土,直至眼睛部位,然后以狗头为圆心,在那蹬着后腿,不停的画圆打转。
老黑原本黑色的狗眼,此时竟是蒙了一层浑浊的血红,配合它的动作状若疯癫。这便是孟母不敢靠近,喊孟川下楼的原因。
而老黑接下来的一系列行为,使孟川认为他有必要进一步探索认知他的土地公身份。
有谁见过狗狂吃还长在泥地里的青菜的
如果没见过,那么恭喜你,现在可以见到了,而且是现场直播。
老黑很快就停止画圆把狗头从地里拔出,然后开始疯狂刨地。它刨地并不是在藏骨头,而是在用爪子挖青菜,挖出一棵后,从叶子到根须,毫不犹豫连泥吞下。眨眼间菜田里共四厘方的青菜已经消失了一小角,消失的青菜全都进了老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