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他觉得可笑,根本没理,对方却一直在和他说话。很明显是个虽然很有钱却得不到关注的可怜虫。
“你在为世界祈福的时候,还不如先关心一下自己。”
“你耳朵不好吗听不到我说话吗”
对方涨红了一张脸,很明显是因为遭到无视气的。
他一下子就拿住了对方的软肋,也傲慢地回敬“你到处找存在感,想必是根本没有人重视吧。”
任何人被踩中痛处,都会不顾一切的疯狂报复,更何况是异能力强大但心智并不成熟的孩子。
他们既纯洁又邪恶,生来既是天使又是恶魔,两种极端的个性如影随形。
陀思对自己会被黑泽莲丢进沙漠的举动并不感到奇怪。
实际上对他来说,死在寒冷的雪地里,亦或是死在炎热的沙漠里,结局都是差不多的。
如果能活下去,自然是最好了。但让他向一个傲慢的家伙求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欣赏到了沙漠里壮丽的落日,也欣赏到了漫无边际的沙尘暴。
在被沙子盖住的那个瞬间,他突发奇想,要是能有一种像沙尘暴一样的东西,席卷整个世界,带走所有的异能力,让这个世界恢复平静,那该有多好啊。
他终究是没死成。
被自己讨厌的傲慢小鬼给救了。对方大概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因为太无聊了,缺少玩伴,耐着性子开始讨好他。
他不愿意与从小养尊处优的孩子玩耍,生活的环境不同,是无法理解对方言行的。但黑泽莲却很坚持。
他喜欢同他讲话,不管他理不理睬,他都能讲的下去。
他每天都从各种地方,带来奇奇怪怪的东西,把他的生活搅成了四不像。
鲜花与木柴堆在一起,银质的碗里盛着罗宋汤,胡萝卜非要蘸着鹅肝酱,牛排配上了腌萝卜。
他想骂人,但是从窗户玻璃上的反光里,他看到自己是笑着的。
那样的日子久了,也过成了一种趣味。更重要的是,遇到黑泽莲,他的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不再困于贫苦,不用担心在冬天死去,也得到了钱去接济附近更多的穷人。
他本以为黑泽莲是极度反感穷人的,所以当脏兮兮的孩子伸出小手拽住他雪白的衣服时,他甚至忧心忡忡,担心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别人丢去了沙漠。
黑泽莲却问道“你喜欢我的衣服吗”
孩子点点头。
黑泽莲直接把衣服脱了下来,大方地塞到了他手里“你真有眼光,我也很喜欢,送给你了,请务必将它穿的帅气一些。”
那天回去的路上,黑泽莲只穿了一件单衣,却也不嫌冷,在雪地里快乐地蹦跶着说“阿陀,我妈又给了我一笔钱,我用不到,都给你吧。”
他疑惑地问道“你给钱给我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去给没衣服穿没面包吃的人买衣服和面包了,你喜欢做这种事就做吧,放心,钱很干净,不是偷的。”黑泽莲捧着脸感慨道,“是我的生日礼金,但是我爸妈工作太忙了,没人给我过生日,我啊,对这些都无所谓了。有小都吃不上饭呢,而且冬天都光着脚。”
他经常听黑泽莲提起自己的父母,但却从未见过。每次被任意门带去格陵兰岛,黑泽莲的家里总是只有佣人。
房子很大也很空,白色为主色调,越看越冷,越住越寂寞。
黑泽莲朝他摊摊手“我习惯了,其实,有他们和没他们是一样的。”
有他们和没他们,还真是不一样的。
只是对方不愿意承认。
黑泽莲虽然生性很浪,热衷于玩乐,但除了家里,最喜欢的就是陀思那里。隔三差五都要在那里睡一觉。
陀思始终不肯搬出自己的小破屋,哪怕屋子里的设施已经全部改变了,早就不能称之为一间小破屋了。后来他即使离开俄罗斯,也始终坚持着原来的生活作风。
住破旧的地下室,将衣服寄放在垃圾桶边,过着像老鼠一样随性的生活。
黑泽莲吐槽过他的屋子,每次晚上留宿时,也都是嫌弃地看着他的床说“往里面去一点,别把我掉在地上,摔了我的帅脸,有多少人要心碎。”
“你为什么不回家”陀思问道。
“家里没人啊。”黑泽莲掀掉一床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里,大咧咧地抱住了他,蹭了蹭,“我做梦都希望有个像你这个年纪的兄弟,我要是敢这么对我大哥,他肯定杀了我。”
“你别蹭我。”陀思试图将黑泽莲推出被窝。
“就蹭蹭蹭陀陀。”
“黑泽你好像一只泰迪犬啊。”
“汪”
他们笑作一团,在一张小破床上,从幼年长成了少年。
长成小少年的黑泽莲失去了父母,消沉了一段时间后,玩心变得更重,也更爱享受。
他总是要走在人声鼎沸中,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