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听到私采金矿四个字,猛地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
递上来的状子,不是说状告安国公府三少爷杀人买凶吗不是状告安国公利用权势强行将他儿子钱臻定罪吗
怎么来了个开采金矿
开采金矿那是什么罪那是等于谋逆弑君的罪啊
这话也敢说
京兆尹震愕极了,甚至忘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转身就朝钱来走了一步,“你说什么”
钱来昂首,高声道“安国公在余州玲珑山,私采金矿,为期已经五年”
钱来这话声音落下,外面围观的百姓,轰的爆出议论声。
我靠
金矿
安国公这案子,大了
好大一只瓜。
这案子要是审下来,这瓜能从今年冬天吃到明年冬天了。
无数人眼底迸射着求知的渴望,盯着府衙里。
大皇子面无异色,只一双眼睛带着饶有兴趣,看着沈樾那张脸。
心头无声的琢磨,这皮囊下,到底是什么灵魂呢
好奇心都让他有点不想立刻弄死沈樾了。
京兆尹眼睛重重一抽,“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私采金矿,这样的罪名若是不属实,你知道你是什么结果吗”
宋瑾立在一侧,冷声笑道“所以,大人您的办案手段就是,不解决问题,只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吗”
被宋瑾这样刻薄讽刺,京兆尹面露羞怒。
然而宋瑾手里还提着他的金腰带,那金闪闪的光泽刺的他眼睛发疼,心口更疼。
明明是查安国公,怎么把自己折进去了。
睃了京兆尹一眼,宋瑾昂首立在钱来面前。
“你说,你状告安国公私采金矿,可有证据”
钱来就道“草民就是替安国公跑腿的,安国公在余州开采金矿,不便亲自前往余州,金矿事宜,都是草民打理。”
百姓
议论声再次爆棚。
这是出了个内奸
宋瑾低头看钱来,“你既是替安国公做事,都做了五年了,怎么又来状告他”
钱来就道“安国公府三少爷闹出人命,却拿草民儿子顶罪,草民儿子在狱中被百般折磨,杀人凶手却逍遥法外,草民前往安国公府求安国公放了草民的儿子,安国公心狠手辣,却要连草民的命也夺了。”
随着钱来话起,百姓们的议论声渐渐低下去。
一时间现场只有钱来的声音,若寺院洪钟,声声入人耳。
“你不是说,你在余州做事吗若是安国公当真想要用你儿子的命来替他儿子顶罪,这事情,你如何知道”
宋瑾问话的时候,百姓们齐齐看向她。
等宋瑾语落,百姓们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吸了口气。
“余州玲珑山有猎人炸老虎洞,动静惊动了当地府衙,当
地府衙上山搜查,发现了金矿,草民因着替安国公办事,金矿一出事草民就立刻进京,结果,一进京都,发现自己儿子被关了。”
宋瑾问的循序渐进。
钱来答得合情合理。
说及此,钱来落泪,声音哽咽。
“草民本是想着,草民替安国公办事,他能照拂草民儿子,没成想”
百姓们听着,不由得怒骂起来。
太不是个东西了。
人家替你跑腿,你把人家儿子关了。
当初那小倌倌的案子,大家也有所耳闻,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安国公府三少爷做的。
太不是个玩意儿了。
宋瑾扫了一眼人群,又朝钱来道“你说安国公想要杀你灭口,可有证据若当真安国公要杀你,凭你的本事,能活着逃出”
这问题问出,大家伙又齐齐看向钱来。
钱来就道“当时是安国公府的管家将草民带到安国公府东跨院,灌了草民一碗毒药,草民还未断气,他便将草民埋尸院中花圃底下,后来,等那管事离开,忽然出现一条大狗,将草民从土里刨了出来。”
百姓
天犬
大皇子托腮坐在那里,眼底神色带着颇有兴趣。
这场面,似乎比话本子好看啊。
“那条狗将草民从土里刨出,驮着草民翻墙出来,当时草民身上一块玉佩落在了那坑里,被大狗埋在了坑中。”
宋瑾点头,转而看向大皇子,“皇兄,臣弟觉得这钱来的话,有几分可信,具体是不是真的,还要检查一下安国公府的东跨院花圃才是。”
大皇子看着面前的人。
自从怀疑这皮囊下住着一个女人之后,他就忍不住的想要仔细看这张脸。
被大皇子这么灼灼的盯着,宋瑾心头发毛。
“皇兄”
大皇子扯嘴一笑,“是四弟你在审案,本王只是旁观,无需征求本王的意见的。”
宋瑾
忍不住撇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