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身子,狠狠一震,抬头错愕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神色忽的柔和下来。
“你去看过你儿子了”
一时间,钱来摸不准安国公到底想说什么。
可他能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头天人交接一瞬,钱来道“是。”
顿了一下,钱来扑通跪下,泪流满面,“小儿不懂事,还望国公爷救他一命,小人原为国公爷当牛做马。”
安国公偏头看着钱来,盯了一瞬,忽的嘴角漫出一缕笑,绕过桌案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你的儿子,当初既是进京,我答应了替你照应,自然会替你照应,只是杀人偿命,那件事闹得太大”
钱来跪在地上,只觉得膝头发软。
身上忍不住的打斗。
一颗心七上八下,惶惶不安。
他替安国公做事多年,知道安国公一向心狠手辣。
惴惴不宁,钱来给安国公重重磕了个头,“求国公爷怜悯。”
安国公便道“你放心,他此时在监狱里,只是给京都百姓一个说法,过几日我便让刑部放了他,至于他身上的鞭伤,你有所不知,他所杀的人,乃是刑部狱头的亲弟弟,没有摆平那狱头之前,只能先委屈他了。”
钱来跪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
可他心里却知道,这是安国公的托词。
若是入狱的是三少爷,那狱头莫说是动用鞭刑,只怕早就连命都没了。
可他身份低微,在安国公眼里,不过一条狗。
或许,连狗都不如。
“小人谢国公爷大恩大德。”
安国公摆摆手,“金矿的事,你再与我细说一下。”
钱来便将心中所知,一一告知。
钱来正说,安国公忽的打断钱来,“你儿子的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钱来顿时心头一凛。
他儿子的事,是宋定忠说的。
若是宋定忠不说,他怕是至今被蒙在鼓里。
只是
安国公知道多少究竟
安国公到底是如何知道他儿子的事。
猛地,钱来打了个哆嗦。
或许,安国公根本就不知道他去看过臻儿,刚刚,不过是安国公在试探他。
可惜他蠢
心头懊恼,钱来道“上京的路上,在一家休息的茶肆听人说的。”
安国公察着钱来的神色,似乎在判断真伪。
钱来跪在那里,心乱如麻。
“好了,你也别跪着了,大老远的急急赶来,先去歇着吧。”
钱来还想再说说钱臻的事,可安国公已经拿起手边一本书,全然一副不再开口的样子。
钱来无奈,只得起身。
安国公府的管事推门进来。
安国公道“带他去东厢房歇着吧,安顿好了,来找我。”
管事领命,当即执行。
他们一走,安国公再也坐不住,蹭的起身,来回徘徊。
金矿出事,霖儿和赵福海没了消息,他派出去的人也都再也没有消息传回,还有刘大被抓
一颗心仿佛被炮仗炸了,安国公急的连连用拳头捶眉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足一炷香的时间,那管事折返回来。
“处理了”
管事面无表情,“灌了一碗夺命茶,人已经被埋到东跨院的花圃里,国公爷放心。”
管事做事,安国公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在余州的金矿,一直都是钱来打理。
斩断了钱来这条线,就等于切断了他与金矿的联系。
至于刘大
钱来说,他已经派人去刺杀了。
吸了口气,安国公道“去余州打听一下刘大的情况,若是活着,便也没有必要让他继续活着了。”
管事得令。
安国公又道“继续打听世子和赵福海的消息。”
“是。”
“余州知府是”
“赵霁德。”
安国公蹙了下眉,“那个杀猪状元”
管事点头,“是他。”
“去试探一下吧,看看他到底查到哪一步,若是当真到了我这里,杀了。”
“是。”
一串命令吩咐下去,安国公抬手一挥。
管事领命离开。
管事一走,安国公招来死士头子。
“让你派人去截杀四皇子,怎么四皇子安然无恙回来了,你的人却没了消息。”
死士头子
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的人被四皇子给杀光了呀
当然,这话他不能直接说给安国公听。
只能一抱拳,“奴才无能。”
安国公没好气白了他一眼,“既是他回来了,寻个机会,杀了,我不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