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宋嘉澜连周祁砚都想抽了。
看俩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吃一顿饭骂了她八回。
宋情书小声嘟囔“下次你别来了,叫我嫂子来,不想看见你。”
“要不是爸妈叫我来,我想看见你”他还记着她半夜骚扰他的仇,“下次再半夜打电话,我就把你小时候舔鼻涕的照片发给你粉丝看。”
谁能在喜欢的人面前听这个,宋情书闪身挪到对面宋嘉澜的旁边,狠狠捂住他的嘴,“没有的事,我告你诽谤。你怎么这么烦人,哪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你早恋的事我到处跟别人说了我跟嫂子说你追她的时候偷偷藏人家皮筋了”
说着说着俩人几乎又要打起来。
周祁砚沉默吃饭,也不参与,唇角微微勾起,忍不住笑了下。
宋情书从小就很乖,唯独对自己哥哥“嚣张跋扈”,其实是宋嘉澜给她养出来的脾气,他比她大了十二岁,因而从她小的时候就不太跟她计较什么,俩人没经历过什么针尖对麦芒的时期,她人又乖,很少调皮,对哥哥黏得很,宋嘉澜没事儿就爱逗她,常常把她气得跳脚,她一生气他就道歉,变着花样哄她,但下次还明知故犯。
因此宋情书每回见他都要先下手为强地报复一下,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久而久之,形成条件反射了,她见了宋嘉澜就想气他。
“工作累吗觉得不高兴就回家,家里不缺你一口饭。”宋嘉澜最后还是打量她片刻,说了句,“你在外面吃不饱饭啊。”
以前就偏瘦,现在更瘦了,风一吹怕是就要吹跑了。
宋情书撇撇嘴,“哪里有那么夸张,你要回去跟爸妈乱说我就咬死你。”
“你属狗啊,动不动咬人的,几岁了”
“没你幼稚。”
周祁砚在俩人再次吵起来之前,抬手给宋情书盛了一碗汤。
宋情书这才清醒一点,闭嘴了。
宋嘉澜数落完送宋情书,又来数落周祁砚“你那么大一个公司要忙,别围着她来回转。她又不是小学生,你当她老板也要有点老板的样子,别整天惯着她,惯得她无法无天,她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春游的”
周祁砚颔首,表示受教。
但他又怎么能控制自己的心。
宋情书却不满意“你当老师当出职业病了吧,我祁砚哥有分寸。”
他有个屁。
他有分寸也不会照顾着照顾着快照顾成女朋友了。
都是成年人,道理实在不需要多说,周祁砚电话里把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他再说任何话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俩人真能成他也就当亲上加亲了,可也不代表他非常认同。
连周祁砚自己都说,俩人关系复杂。
这种恩情亲情和爱情混合的感情,他到底是真的想清楚了还是假的谁也无法去深究。
但家世
、性格,职业,这些明面上的不合适却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他说爸妈一定不会同意。
爸妈俩人都是苦日子过来的,都是独生子女,小地方长大靠学业逆袭一路走到现在,年轻那会儿俩人不仅要照顾两个孩子,双方父母身体都不大好,也没有退休金,两个人撑起两个家,四个长辈,好不容易日子越来越好,又养了周祁砚五年。
虽说那会儿周祁砚都十二三岁了,不需要怎么照顾,看似也花不了多少钱,但父母那种良善的人,哪里会忍心区别对待,那会儿真的不给宋情书一点零花钱,甚至削减了她很多开支,一来是为了让她有责任心,自己答应的事就要学着去承担后果,二来是也是怕周祁砚心思敏感。
他们是真的把周祁砚但那个自己亲生孩子养的,大学的学费生活费各种开支,他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毕竟收养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亲生父母,亲生父母会接走他。
他记得当时周家是补了两百万给爸妈,但爸妈没有拿,倒也不是清高,只是毕竟是自己几乎从小看着长大又养了五年的孩子,他们家庭有了这两百万的确能解决很多事,但没了这两百万也丝毫不受影响。
拿了钱,过去这五年的感情,又变成什么了呢。
何况宋情书那么喜欢她这个哥哥,以后她知道了,会怎么想。
所以他们拒绝了。
但周家是做生意的,骨子里就多算计,感情凉薄,也不大相信人性,所以他们拒绝之后,并不会觉得宋家人品端正,只会怀疑是不是放长线钓大鱼。
那些大人们的龌龊心思,父母当然不会说。
只是宋嘉澜毕竟比宋情书大这么多,他早就知道。
所以后来爸妈其实很担心周祁砚,但也很少主动去联系他,联系周家,偶尔从各种地方得知他过得不错,就觉得够了。
他说要把情书签下来的时候,爸妈就非常犹豫,但当初不要钱是怕伤害孩子感情,如今也怕过分的保持距离也是一种伤害。
他长大了,有能力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