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砚和宋情书起了身,小段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当电灯泡,梁致远突然抬头“说好来陪我吃东西,你真是有妹妹没人性的。那你走吧,情书妹妹,借你助理陪我会儿放心,我待会儿一定亲自安全把她送回酒店。”
宋情书看了一眼小段,意思是看她的意愿。
段书谣摆摆手“那我陪梁哥吃点,他一个人怪无聊的。”
她没敢叫梁医生,看心理医生没什么,但宋情书毕竟是个女艺人,容易被发散。
小段一副你赶紧走的样子,她宁愿陪梁致远尬聊都不想去周祁砚旁边当电灯泡,他刚刚推开霍彬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吓人的。
霍彬这会儿都还在发愣,他经纪人在旁边本来就喝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压根儿不敢吭声。
梁致远捏着桌子上的菜单,招呼老板再烤几样,顺便问小段还吃吗。
段书谣忙摆手“不了不了,梁哥我吃饱了。”
梁致远笑了声,第一次听人叫梁哥,还挺稀奇。
他让老板拿了瓶牛奶过来给她,然后才扭头看向霍彬,“不好意思啊,周祁砚这个人有点洁癖,以前可能给宋情书洗衣服洗习惯了,所以都洁癖到她身上了,不喜欢别人靠太近,不是针对你,他这人就这脾气,你别放在心上。”
小段看到霍彬瞬间煞白的脸色,没忍住翘了下唇角,知道梁致远八成故意拿霍彬刚说话的方式阴阳怪气他。
不过他这么在外面到处散播周祁砚给宋情书洗衣服的事儿,真的好吗
霍彬的经纪人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以前就觉得霍彬是个煞笔,但以前他红,再蠢都有人买单,他当然也乐意陪着傻笑。
现在本来就接不到什么活儿,他自己的工作室早就独立出来了,老东家有新的顶流撑门面,盛景的老板和霍彬没有合同关系,就是沾亲带故,是霍彬的表姐夫,关系也就一般。
虽然现在这会儿还能念点情分,但他自己不支棱起来,人能给几回面子。
偏他自己心里没一点数,到现在还沉浸在自己曾经是顶流的旧梦里出不来,下午他就劝过好几回,别看宋情书年轻、资历浅,看起来也好说话,能拍乌导的戏就算没靠山,自己能力也说得过去,保不齐以后大红大紫,多个朋友多条路,别阴阳怪气的犯病。
更何况宋情书本来就有小道消息说靠山挺硬,盛炀和徐冰冰那事儿就是有人在后面使劲。
没成想,最后还是踢上铁板了。
如果刚周祁砚对霍彬的不客气还能解释为脾性如此,那梁致远这会儿的话,就是明摆着故意敲打了。
周祁砚惯出来的人,自己都得给人洗衣服剥虾哄着来,你又算什么东西
霍彬这人不顶用,就会窝里横,这会儿方寸大乱,想要弥补,频频去看自己经纪人段宏,但段宏眼观鼻鼻观心,装喝多了直不起头。
爱谁谁吧,老子不管了。
刚
小了的雨,没成想出去的时候就又下大了,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在伞面上,明明撑着伞,却好像在淋雨。
宋情书想说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但余光看到他冷硬紧绷的下颌线,顿时又闭嘴了。
只是沉默的,挽紧他的手臂。
两个人挨得极近,原本只是怕他迁就她,自己淋湿,所以靠他近一点,好让他方便打伞,可靠得太近,好像脸都要贴在他肩膀或者胸口了。
“哥,你生气了啊”她心跳得太快,只好找点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周祁砚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目光看着前路,暴雨迷蒙了视线,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伞下这么点的空间,而她又靠得那么近,说话的时候呼吸都要洒在他脖子了。
“没有。”他微微偏过头,抬手松了下领结,有点后悔没有换套衣服。
可从市区出门的时候好像是一瞬间的决定,根本就没有考虑自己来了之后要干什么,也不关心这边一切是否方便,他甚至连套休闲点的衣服都没有带。
路上还记得给她和剧组人定夜宵和热饮,上次去新加坡给她带了条手链做礼物,买完又觉得太过普通,拿去叫人改了,最近才又拿到手,他特意带上了。
却没怎么考虑自己。
他今天一直觉得自己还算理智和清醒,这一刻才觉得自己是多昏了头。
宋情书看他又不说话,默默垂了下眼眸,难过一瞬间浸透她,好像被冷落了似的,格外委屈。
那种委屈实在没有道理,他对她那么好,好到似乎都要超出兄妹关系了。
可她竟然还是不满足。
她觉得自己太过于贪心了。
或许小段说得对,她真的动心了吗
只是在心底默念这两个字,她的心跳就好像要超出正常范围了。
跳得像是快要猝死了。
那一瞬间的僵硬和紧绷,周祁砚还是察觉到了,微微侧眸看她,询问“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宋情书还没有从失落中缓过来,摇摇头,闷声道“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