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大轿进了洪府,将所有围观者阻挡在外。
洪府内,洪慎与洪毅先下马,随即上前一左一右掀开轿帘,走出一位身穿青鸟官服的中年人。
中年官人神色平静,面白无须,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气质,令身边的人自惭形秽。
“大伯”
“大兄”
洪慎和洪毅都恭敬地行礼。
中年官人正是洪元长,此次应州乡试的主考官。
他看着恭敬拜在面前的侄子、堂弟,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阿慎,数月不见,沉稳多了毅哥儿也有长进,不错,不错”
听到洪元长的夸奖,无论是洪慎还是洪毅,都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敢站起身。
“大兄”洪毅作为这座别府的主人,率先开口,“小弟已经备好了酒席,为大兄接风洗尘。”
洪元长微微点头,三人向前面的主殿走去,一路聊
着一些闲话。
洪元长问道“我一路前来,听到城里不少人都在议论一万两黄金和千机图,还有一个叫蒲留仙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慎犹豫了一会,说道“说的是昨天发生的一件事。昨天乾坤商会甲等拍卖场拍了一幅画,被人用一万两黄金买下。”
“一万两黄金”洪元长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道,“是靖王买下的”
洪慎和洪毅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大伯、大兄神机妙算”
“呵呵。”洪元长摆摆手,“什么神机妙算,能用一万两黄金去买一幅画,也只能这位殿下才干得出来。”
顿了顿,他带着一丝好奇问“这么说来,画这幅画的人就是那位蒲留仙了”
“正是。”洪慎点头,迅速补充了一句,“传闻此人与靖王是知己好友,相交甚厚。”
洪元长点了点头,又问“那那幅万金之画究竟如
何,你可曾见过”
“小侄应一位朋友相邀,当日也在场。”洪慎有些迟疑,还是说道,“那幅画确实不错,颇有看点,不过无论如何也值不了一万两金子。”
洪元长侧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问道“阿慎,你与画此图的人有过节”
洪慎浑身一震,随即低下头,说道“此事小侄正要跟大伯说起。”
洪元长抖了抖衣袖,了然道“另有隐情”
洪慎心里愈发震惊,嗫嚅着道“是。”
这时,一个随从快步追了上来,小声禀告道“大人,州牧令蒋大人、镇州将廉将军,还有州学学宫林祭酒传来话说,请您前去州府用膳,说是要为您接风洗尘,商议明日监考之事。”
“好”洪元长冲随从点了点头,道,“告诉三位大人,就说本官稍后就到。”
说完,他对洪慎、洪毅道“今天就不在府上吃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洪慎、洪毅哪里敢多话,恭敬行礼道“大伯、大
兄早去早回。”
洪元长走后,一叔一侄对视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随即一言不发的走进主殿,坐在备好的酒席前。
“大兄已经来了。”洪毅开口道,“阿慎,你的解元头名,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哼,解元”洪慎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以大伯的性格,怎会让我夺得解元之位”
洪毅讪笑一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没有再说话。
这是人家主脉伯侄之间的事,他终究是旁支,关系差了一重,不好议论。
“我也不在乎什么解元、状元。”
洪慎拿起筷子,大口吃着面前那盘颇为稀少的花唇鱼,一边大声道,“在修行面前,名利权势,都是过往云烟。只要大伯能助我夺回那位玉藻大王鱼,就算中不了举人,我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洪毅责备道,“你是我洪家这一辈的领头人,岂能连一个举人功名都夺不下传出去不是丢我洪家的脸大兄也不会答应。”
洪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却没有反驳,转换话题道
“有大伯相助,那个投机取巧、攀炎附势的穷书生,好运算是到头了以为攀升了靖王就能为所欲为、高枕无忧哼我明天会告诉他,惹了我洪慎,是他这一辈子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
洪毅也笑着点头“既然大兄来了,那自然没有问题,来喝酒预祝阿慎明日一切顺利”
“哈哈多谢毅叔吉言”洪慎大笑起来,“来,喝”
江边乌篷船。
蒲秀才长吐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自言自语“第二十幅图了还剩下最后一幅,就能拼成第二道道符,进入第三阶后期了”
第三阶一共需要画成十二幅图,每四幅图组成一道二级道符,算上之前已经完成的十三幅图,他现在正好画到第二十幅图,而且已经完成。
蒲秀才心里很高兴,又有些遗憾。
因为还剩下最后一幅图,他就可以引导出第三阶中的第二枚二级道符,但是明天就是乡试开考之日。
眼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