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楚留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说话。
言修然说:“你们都被原随云耍了。”
陆小凤这才深吸一口气,看向他,问道:“为什么说我们被他耍了?”
言修然还没回答,花满楼忽然说道:“你们有注意到原公子去哪里了吗?”
这么几天相处下来,众人都对原随云的态度不很好,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恭恭敬敬地叫着原公子。
花满楼说:“他眼睛看不见,身边又没人跟着,这种时候离开一点也不明智啊。”
陆小凤恨恨将杯子往桌子上一丢,咬牙道:“果然又被他耍了!”
楚留香却说:“我觉得他这么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他这个人一向是真的假的掺在一起,没什么稀奇的。”
言修然见又没人问他的意见了,继续吃他的饭去了。
陆小凤恨恨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吗?把那家伙丢在这里,他也找不上我们。我真是受够他了,再跟他呆一天我就要疯了。”
楚留香道:“他吃的住的都是自己付的钱,也并不是真的跟着我们,怎么看更像是和我们同行。这路是大家走的,我们若是明面上赶他,反倒是显得我们奇怪。”
楚留香说着,看向言修然,发现他那件原本干干净净的青衣早不成样子,上面满是油污和泥污,无奈道:“不管怎么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他寻一身新衣裳。”
正说着,谢孤帆带着怀归回来了,在桌子边上好好地坐下。
谢孤帆道:“楚香帅,你方才说什么?”
楚留香道:“你看他这身衣服脏成什么样子,我去给他买身新的。”
谢孤帆:“别别别,千万别!”
楚留香茫然看着他。
谢孤帆道:“他不会换的。你知道他为什么叫青衣使?就是因为他只这一身衣裳,打架要穿,睡觉要穿,吃饭的时候也穿,无论如何,死也不会换的。”
楚留香:“???”
楚留香:“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孤帆无奈道:“十七岁就这样了,你没看袖子短了一截吗,他后来又长高了点,但是这身青色外袍死活不肯换,我们只能把他里面的衣服裁短一点了。为了让他把这件青袍子换下来,我们什么法子都试过了,他不想换。”
见楚留香不解,他又连忙解释道:“当初夫人还在的时候,给他亲手裁了一套衣裳,从小到大的都有,可是只裁到他十七岁这一身,夫人便病逝了。那时候他还小,个子矮,谁能料到现在长的这么高呢?他就是不肯换这件衣裳,只能等他穿到破了。”
见楚留香貌似是想给他洗衣服还是怎样,谢孤帆又急忙道:“他也不会让你给他洗衣服的,别想了!这件衣服是他的宝贝,谁也别想动的。”
谢孤帆说着,伸手指指言修然腰间佩剑,小心翼翼地警告:“顺便说一句,无极削人很快的。”
楚留香:“……”
总不能就让他这么一身破烂去赌场,到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万一露出什么破绽可怎么办?
他无奈的问谢孤帆道:“那怎么办?”
谢孤帆道:“只要有机会他会自己洗的。今天晚上应该就洗了,咱们这几日赶路,没机会歇脚而已。”
见如此,楚留香也只能罢了:“那好吧。”
当夜。
星月在天。
言修然将外衣脱下来,放在桌子上,迎着烛火一看,准备找找上面不干净的地方。
他外衣虽满是大大小小的污渍,里衣却干净得出奇,丝毫不染尘埃,浑然不似赶路多天的人。
衣裳一脱下来,领口一处线头开了。
言修然早就找好了针线,此刻乖乖坐在烛火旁边,一针一线地给自己缝衣裳,极认真的模样。
他的手指触到衣服的料子,领口处的料子略有些硬,仿佛比别的地方厚了一层。
言修然将衣服提起来,伸手一抖。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纸条飘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泛黄磨损的纸条上是他自己的字迹。
一笔一划地写的很认真,似是很早之前写的了。
他对着光一看,模糊的字迹在烛光下浮了出来。
字上饱蘸浓墨,虽然已经有些晕染了,字体却依旧醒目。
【不要相信谢孤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