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珊冷哼一声,“我早说了,我没这样的姐。”目光扫过许玲玉身上的新衣服,许珊看了许母一眼,“你上个星期说你头疼不舒服,找我要的三十块钱看病拿药,是给许玲玉花了吧。”
“没有,我买,买了药的”许母说不出话来,她确实是去买了药,但是买的是最便宜的止疼药,开药只花了几毛钱,剩下的全被许玲玉给哄走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要不是她急着去出差,就直接陪着许母去医院了。
不过许珊也没说什么,但打这以后,许母再想找许珊要钱,就要不到了,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了多少病她交多少钱,要是她没时间,就先跟医生说先欠着,她回来再给补上,反正是一点机会也不给许玲玉,半分钱都不愿意落到许玲玉手里。
许母要是找得急了,许珊就去出差,反正厂里出差是常有的事,她都已经习惯了,出差还有补贴呢。
许珊没想到出差还能遇到娄靖平,很意外又很惊喜,还很惊吓。
娄靖平难得休假,去市里看看,买点私人用品,准备再给侄儿侄女买些东西寄过去,路过护城河的时候,见到有孩子掉到冰坑里,想了没想就下去救了。
看到娄靖平往下跳的时候,许珊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赶紧就叫停了中巴车,下了车冲去了河道里。
这边的护城河冰层还是挺厚的,孩子掉下去的地方是人们凿开捕鱼的坑,那边的冰面稍微薄一些,娄靖平一跳下去就没了影子,许珊和几个孩子焦急地等在水边,旁边一个年岁大点的女孩子已经自责地痛哭起来了。
是几个孩子一起出来玩,大的光顾着疯玩去了,一个没注意弟弟就掉坑里去了,这会吓都要吓死尤其是见着没了动静,立马就要脱衣服跟着往下跳。
这不是添乱么,许珊赶紧把人扯住不让对方下去,“老实点呆着。”
这边许珊焦心地等着,老家那边娄大姐在给娄父的牌位上香,心口一直猛跳,不知道是因为算命的说的话,心理作用,还是因为真要出点什么事。
先前娄大姐不光给娄靖平算了婚姻,还给算了生平,算命先生说娄靖平二十岁的时候有一道大坎,要是运气好渡了过去,三十岁后还有一道在等着。
渡过去了皆大欢喜,娄靖平后半生顺顺遂遂,渡不过去,人就没了。
娄大姐知道家里弟弟妹妹都是大学生,不是很信这些算命的,只说了说婚姻的事,这事就只能娄靖平本人说过,让他自己注意点儿,但娄靖平很不在意,还让娄大姐别把钱浪费在算命的那里,娄大姐也就不说了。
但心里还是记着,放不下心来。
算命已经是早几年的事了,娄大姐自己都给忘了,但今天一早起来,眼皮也跳,心也跳个不停,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突然想起算命先生的话,这不赶紧回老屋给娄父上香来。
家里也没供个菩萨什么的,娄奶奶也只初一十五烧两根香,现在只能求娄父保佑了。
那边许珊焦急地等着,住在河边的家长也被孩子的哭声给引了过来,也是急得团团转,但落水孩子的家长只有她妈在家,来了几个成年男人都是邻居,谁也没有能力下水,就算有能下的,也被自家媳妇给扯住了。
这河里一年要死多少孩子啊,夏天不说,冬天掉下去了,基本就是没命了。
那母亲也是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骂那女孩子,母女俩个就是哭,哭得人心惶惶的,难受又有些烦燥。
“别哭了,等着他一定会救上来的,一定会上来的。”许珊恨不得自己也跳进去,但她知道不能,她现在必须要冷静。
其实也就是几分钟的事,但许珊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水面冒头了,几人赶紧帮着把孩子扯了上来,许珊一眼都没看那孩子,眼见着娄靖平把人推上来后似乎要往下沉,人直接往冰面上一啪,直接伸到冰冷的水里把娄靖平的手给拉住。
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旁边几个男的也没再看着,孩子有人去急救,这水里还有一个呢,赶紧上来一个,帮着许珊把娄靖平拉了上来。
水底下多冷啊,娄靖平能快速地找到孩子,已经花了他大半的力气了,还要把回原处把人弄上来,撑着最后一口气,把孩子推上来后,他自己就受不住了。
娄靖平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木木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看到坐在旁边傻傻地看着他泪流满面的许珊。
“你终于醒了。”许珊好不容易收住的泪,这会又哗哗往外冒。
你说她悄悄喜欢娄靖平,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上了,到现在,就自个埋在心底,很不容易的,平时多克制的一个人,这会在生死面前,也崩不住了。
娄靖平这会脑子反应很慢,但也能慢慢想起来,对自己被救的事也有感知,就望着许珊笑,“我没事儿,别哭了,来这里出差吗
这时候了,还能问她是不是来这里出差。
娄靖平让她别哭,许珊就努力忍,自己抹了抹眼泪,点头,“出差。”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