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的活动大厅在一楼,厅特别大连着个大花园,各种娱乐设施都有,因为这里经常会有孩子在,花园里还装了孩子们爱玩的滑梯和跷跷板。
今天老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下棋的下棋,听戏的听戏,练二胡的练二胡,而滑梯和跷跷板那里,却罕见地没有看到一个孩子,院里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一会儿风风火火地从厅里跑过,一会儿围在一颗树下,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主意。
中间为首的,就是韩家三兄妹,再加一个平时不怎么太和群的江时度。
江老爷子很欣慰啊,看着韩家三兄妹的眼神特别柔和,尤其是小没事,瞅着她跟着自家孙子后头,咋咋呼呼地惹得他孙子不是皱眉就是冷脸,心情就特别好。
他这孙子从小就是保姆带大的,也没有什么玩伴,向来独得很,又被父母要求得十分严厉,小小年纪就十分老成,现在可算有孩子能跟他玩到一块儿去了。
隋丽芳平时都是跟几个老太太一起跳会扇子舞,不过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动,就坐在花廊下,看着孩子们跑,眼神也不自觉得黏糊在自家的三个孩子身上。
抛掉以前那些成见再来看孩子,韩凛这三个孩子确实鬼灵精怪,可爱得很。这才来几天,懂事就隐隐有孩子王的架式了,就连比他大几岁的孩子也愿意听他的,听他的调派,跟着他到处玩。
但隋丽芳的目光,总是下意识地停在没事身上,都说侄女像姑,仔细一看,没事眼活脱脱地就是韩欢小时候的样子,但是也不一样,没事的眼睛更像娄燕妮,清澈又灵动,性格也不一样,她冷眼瞅着,没事这性格,比两个哥哥还要皮,脾气还挺大的。
还有点话唠的潜质,小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说,还指挥着哥哥们给她干这干那的,隋丽芳忍不住皱眉,好好一个小姑娘就应该用心教,看看现在野得跟什么一样。
但看到没事笑得眉眼弯弯时,隋丽芳也会忍不住跟着笑,等她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赶紧压下嘴角收回了目光。
七八个孩子风风火火地在花园里转了两圈,一阵欢呼过后,又呼拉拉地全都跑到了隋丽芳坐着的廊下,脑袋挤在一起,研究懂事刚刚抓到的花壳天牛。
有女孩子吓哭了,小哥俩就把甲壳里的翅膀都扯掉,已经不能飞了,此刻正无助地在水泥长凳上爬着。
疗养院里的花木有园丁打理,也没有种植蔬菜果树,院里的孩子很少见到这种昆虫,就算见到了也不敢去抓,这也不是别的虫子,天牛这种硬壳昆虫,看着就觉得有些可怕,大人也会吓他们,说捉不得。
小孩子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多少问题,问什么的都有,大家都想碰一碰,又不敢去碰,天牛嘴巴处的大铁钳看着就十分吓人。
先前被吓哭的女孩还抽抽噎噎地哭着,没事可有耐心了,牵着她的手,像模像样的拍着人小姑娘的背,安抚道,“不怕不怕哦,这是坏虫,哥哥已经把翅膀揪掉啦,它不会飞也不敢咬人的,而且它可好玩了,你看我能摸它。”
说完,没事就上车摸了一下,小姑娘被唬住了,满脸崇拜地看向没事,不过她不敢摸,收了眼泪紧紧地拉着没事的手,就站在边上看着,这会也没那么害怕了。
好几个男孩子都不敢摸呢,好一会小姑娘才感叹道,“你可真厉害。”
没事看了江时度一眼,得意地抬起下巴,“我可厉害可厉害了。”
“什么是坏虫”大家也觉得没事厉害,不过大家关注地点都在中间的天牛身上,想起没事刚刚的话,有小朋友发问。
听话正拿树叶逗天牛,树叶刚塞到天牛的嘴边,铁钳一样的嘴立马就把书叶边沿给咬碎了,“是害虫,就是不好的虫子,它们吃粮食,农民伯伯辛苦种的粮食和水果,是它们最爱吃的,妈妈说,要是它们吃得多了,好多人就没有饭吃了。”
娄燕妮自从离职后,经常带孩子在村里山里玩,再加上家里有昆虫类的图画书,她会教孩子认识哪些虫是益虫,哪些是害虫,这次来京城,娄燕妮准备买些做标本的工具和书回去,这些她也不会,准备学会了再带着孩子们一块儿玩。
“那它可坏可坏了,我们不要放走它。”小朋友们立马点头,然后满眼崇拜地看着小哥俩,觉得他们兄弟两个特别厉害,不仅胆子大,还懂好多好多知识,会很多他们不知道的好玩的。
没事对科普没什么兴趣,她想玩这个,在驻地的大院里,她们经常捉了天牛放在水里玩,要不就是给天牛腿上绑线,让它们在天上飞,指着天牛对听话懂事道,“哥哥,要钓鱼。”
听到妹妹想玩天牛钓鱼,懂事立马去安排,让听话去找爷爷要棉线,没事带着两个小姑娘在这里看着天牛不让它跑掉,懂事则带着小伙伴们去花园里继续找天牛,一只天牛是没法玩的,肯定要多捉几只才行,孩子们立刻就散了。
听话找来棉线,小心翼翼地给天牛的触须绑上线,让没事牵着,叮嘱她别把天牛抓到手上玩,然后就去跟懂事汇合一起去捉天牛了。
今天天气特别好,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