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小娟心里腹诽着,进屋里见了人,面上还是笑着的,沈家人可不能得罪了,要知道她回收站的工作还是沈家人给牵的线呢,以后总有用得到沈家的地方。 沈母不太喜欢邢小娟,寒暄了几句,就抱着孩子进了里屋,留左欢在外头招待她。 虽然生产当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但现在想起来,左欢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看到邢小娟也有些反胃,但到底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她也没有跟邢小娟多说什么,把娄燕妮托她还的新华字典还给邢小娟,又看在左卫国的面子上,收拾了点吃的用的塞给她,并没有如邢小娟意料中的那样,留她吃饭。 看着提兜里的饼干和荔枝罐头,邢小娟撇了撇嘴,虽然有些嫌弃,但也没舍得扔,不看见还好,看见了还真有些嘴馋了,至于手里的新华字典,邢小娟本来是想扔的,想了想,又留下了,她现在复习功课,这字典还用得上。 心里不免嘲讽娄燕妮看不起人,不过一本新华字典而已,当初说是给了就给了,还回来,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她么。 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娄燕妮是邮电局的正式职工,她却不过是个回收站看库房的临时工,娄燕妮看不起她也是正常的。 邢小娟想着,再过几年吧,用不了几年,造原子弹的都比不过卖茶叶蛋的,铁饭碗有什么用,拿着死工资用日子。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邢小娟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杨丽花如今也不再受她掌控,居然选了个穷当兵的连长,就这么认了命,不过娄燕妮和韩凛已经结婚,邢小娟也不再想着挑拨杨丽花的事儿。 主要是她也挑拨不到,杨丽花现在人在省城,她现在手里可没钱往省城跑。 最重要的是,她现在的仇人不是娄燕妮,而是害她进监狱的人,虽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邢小娟可等不得十年,她这段时间可没少动作,也差不多到了难受收成果的时候了。 三天的假期并不长,娄燕妮送娄奶奶回娄家湾的那天,顺便去了趟邮电所,看看徐姐她们。 娄燕妮现在已经去省城邮电学校深造的事,徐姐她们早通过陈所长知道了,当然杨丽花也一起的事她们都知道,不过知道归知道,杨丽花可跟娄燕妮不一样。 同样是从邮电所出去的人,娄燕妮就惦记着她们,每次回家,都会来所里看看,杨丽花也不是没有回过黄桥,她有假也会来看看她大姑,但从没进过邮电所,徐姐还眼睁睁地看着她从外头过路过几回呢,人家愣是一眼都不往邮电所里看。 当然也不是说非得来看看她们才能怎么样,但这人和人之间,感情是需要维护的,你来我往才能长久,杨丽花先前不还老说她们格外偏重娄燕妮么,有什么好的光想着娄燕妮,不想着她。 这也实在怪不得她们,是杨丽花自己太不会做人。 邮电所里多了几个生面孔,倒是当时来接杨丽花的班的那个小姑娘还在,见到娄燕妮,立马拉着她问了好些个问题,都是译电方面的生僻知识,娄燕妮也不嫌烦,跟她说完了,才去跟徐姐说话。 “我看这小丫头啊,也是个能混出头的。”徐姐给娄燕妮倒了杯热水,又拿了几个自家树上摘的桔子。 娄燕妮笑着点了点头,她们确实是运气好,遇到了陈所长这样的好所长,愿意培养新人,像梁运珍先前的那个邮电所,要不是梁运珍托了点关系,就是邮电局这边调令下来,那边也不乐意放。 不愿意放人不说,还想打压人,梁运珍差点连工作都要丢了。 两人说了一阵子的近况后,徐姐便神秘兮兮地跟娄燕妮说起黄桥这边的大新闻来。 这一说,也是真是叫娄燕妮大跌眼镜,先前供销社的那个老会计,就是举报了邢小娟的那一个。 在举报了邢小娟后,开始一阵还没有显出来,十分低调,直到做果酱的小厂子办起来,才一跃成了二把手,有消息出来,大家才知道当初是他在后头写的举报信。 暗地里举报确实是十人令人不耻的事情,不过当时邢小娟的作为也确实经不起讲究,反正没有冤枉她就是。 这一年多快两年过去,果酱厂是越做越好,老会计二把手的身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当然老会计还是挺低调的,不招人嫌,没想到前些日子,这老会计家里就接连爆出几桩丑闻来。 先是有传言说老会计扒灰,跟大儿媳妇不清不楚,还说老会计家的大孙子,其实是老会计的种,跟他爹是亲兄弟,紧接着这事还没消停,他们家刚娶进门来不久的小儿媳妇,竟然跟个知青跑了。 虽说知青下了乡,就是要扎根在农村的,不过这几年,有门路的都早就想办法回了城,她们这里又不是边疆那边管制十分严格的地方,知青也多是本省或邻省大城市的厂矿职工子弟,那些没有门路的,就自己想办法病退回城。 人当然不能想病就病,但有些病还是能人为制造出来的,那个知青,就是办了个病退回的城。 “所以说啊,这人还是不能干坏事,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徐姐心里十分唏嘘,现在那家人闹得不可开交。 这公媳妇扒灰的事不光彩,不管有没有,只要这消息露出来,这公媳两人就别想着清白了,光是闲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至于这血脉问题,更是说不清,毕竟一家子人,当儿子的像爹像爷爷,这也都是正常的,但是吧,现在的人闲啊,闲起来没事干,嘴巴就不消停,有那嘴贱的,竟还去问人家小孩子,爷爷对他好还是他爹对他好这样的话来。 现在大儿子闹着要离婚,大儿媳妇死活不肯离,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