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极不甘愿,但杨丽花还是转向了娄燕妮,微微冲她弯下了腰,“娄燕妮同志,对不起,我不该乱说话。” 说完,背对着左卫国,恨恨地瞪了娄燕妮一眼,跺了跺脚便跑了出去。 “”娄燕妮。 虽然被维护,却并不觉得开心。 娄燕妮看了眼被她丢下的烂摊子,摇了摇头不打算给她收拾,反正所有的信件她都过了一遍,她负责的地区的信件也都已经整理好。 左卫国微笑着走进来,干涩地笑笑,“我来寄信,顺便看看陈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真有缘分 左卫国嘴里的陈叔,是邮电所的所长。他 这么说,是想告诉娄燕妮,他是来办事,然后才偶然巧遇到她,并不是刻意来找她。 娄燕妮微微点头,不置可否,转过身把自己分捡好的信件码齐,放进包里准备离开。 左卫国渐渐对娄燕妮冷漠的态度已经有了免疫。 这辈子和娄燕妮接触他才知道,她心里的防备心很重,想要获得她的认同,需要慢慢筹谋。 一开始是他太过心急,没有从丈夫的角色里走出来。 他笑笑地上前,想要给娄燕妮帮忙。 刚伸手,就见娄燕妮把捡好的信件码好放进自己的邮包,结束了自己的工作。 “” 左卫国无奈,只能跟着她一块儿出门,继续尴尬地同她搭话,“你这会是要去送信吗” “对,去娄家湾的知青点。”娄燕妮顿住脚光,警告地看向左卫国。 随着她的话音,左卫国脚步一顿,直愣愣地看向她,眼里满是痛苦,“燕妮” 又来了娄燕妮已经懒得再提醒他称呼的问题。 “左卫国同志,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会再替你瞒着邢知青。”娄燕妮看着左卫国,提醒着他,“上次在公社你说的话,你大概也不希望会传到邢知青耳里。” 上次的话,左卫国愣了愣,记忆马上就复苏,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好,我不会再来打扰你,还请你保密。” 看着面色冷然的娄燕妮,左卫国心里满是矛盾和痛苦。 他试过把上辈子的事告诉娄燕妮,但那封信像泥入湖潭,连半点涟漪都没有起。 可是娄燕妮不知道真相,就会像现在这样,不断地拒绝自己的靠近,排斥自己照顾。 偏偏他还不敢做得太多,怕太过激进,如果她真去告诉邢小娟,那他所有的苦心都白费了。 他不得不违心做出选择。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把所有的一切摊开来讲,而不是选择隐瞒邢小娟,但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确认邢小娟是重生的,错过了那个时机,便再也没有了机会。 如果一开始就让邢小娟死心,哪怕她变得比上辈子更疯狂,哪怕让娄燕妮暴露到邢小娟的面前,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动。 这辈子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那样的话,他至少不用面对这样两难的痛苦,燕妮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燕妮,不会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韩凛。 左卫国已经想不起,上辈子来负责征兵的人是不是韩凛,毕竟那时候的他,为了逃避父亲的安排,完全没有参与到征兵的工作中来。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现在左卫国也只敢想一想那个可能,他赌不起,如果真有个万一,他完全没有办法再承受失去燕妮的痛苦。 眼睁睁地看着娄燕妮走远,左卫国怅然若失,久久收不回目光,躲在门后的杨丽花若有所思。 公社说的话他们在公社说过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话娄燕妮嘴里那个邢知青,应该就是左卫国“喜欢”的那个女知青吧。 不过,他真的喜欢那个知青 杨丽花有些怀疑,当初告诉她左卫国喜欢知青的那人,是不是在骗她,从今天她看到听到的来分析,左卫国分明喜欢的是娄燕妮才对 娄燕妮回了娄家湾,路过知青点的时候,顺便把信带了过去,这一次有邢小娟的电报。 前些天邢小娟去娄家拿枕套时郑重地向她道了歉,娄燕妮并不是抓着些小事就不放的人,再加上本不是什么大事,便原谅了邢小娟。 电报上只有四号车三个字,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邢小娟一看就知道,她父母已经于两天前上了火车。 邢小娟算了下时间,心头一跳,从她家来这里的火车只有一趟,算下来的话,火车傍晚就得到省城,她得赶紧和左卫国一起去接人。 紧赶慢赶,好在火车晚点,两人到的时候,火车才刚刚进站。 邢父邢母见到左卫国,第一印象都还不错,长相俊朗,身高比邢父还高半个头,穿着列宁服,胸前别着钢笔,气质看着就很沉稳,跟她们概念里的农村泥腿子形象完全不符。 一路上闲聊起,邢父邢母才搞清楚,左卫国是镇上的户口,左父在公社当领导,有一个姐姐嫁得也很好,家庭条件很不错,自己能力也很出众,征兵前就在公社上班,现在还要去参军。 这时候征兵卡得很严,家访中要是查到德行问题,或者政审成分不好,都不能通过征兵筛选,左卫国被选上,就证明他无论哪方面都很出色。 邢父也有一个军人梦,他的家庭成分没有问题,不过当时因为身高问题刷了下来,这一路和左卫国竟然很有话聊。 “这小伙子不错。”邢母拉着闺女悄悄咬耳头。 邢小娟满脸得意,左卫国自然是好的,别的方面不说,最大的优点就是对感情忠贞,上辈子她选择嫁给他,是因为他对自己无条件地好,哪怕最后她负了他,他的心里也始终只有她一个人。 上辈子他宠她如珠如宝,这辈子她会付出她的所有真心回报。 邢母疼惜地抚了抚邢小娟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