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 这完全是明示
然而胡亚却没接话,他站在一旁, 看着耿逸文,让他一个人静静表演。
想象中拍胸脯保证给他写信的小迷弟在脑海里崩了个稀碎,耿逸文揉了揉鼻子,有些尴尬。
这尴尬也只是一时的,一秒钟之后就已经消失。耿逸文决定放弃拐弯抹角,他探过身, 把手臂搭上胡亚肩膀,问道“不知道我现在这个心愿恰能不能得到满足”
胡亚撇了撇嘴,遮掩住脸上的笑痕, 心里高兴的不得了, 却还要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下来。
“好啊。”
他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太快了,于是又补上一句“可是我不一定有时间。”
“那没事, 我又不是急着要。”
说起来其实写信还不如聊天软件来的快速及时, 它致所有特殊, 不过是其中含有的一种仪式感罢了。
“你什么时候写好了, 什么时候再给我。”耿逸文说“我随时欢迎。”
“噢。”胡亚哼哼了一声, 怕耿逸文觉得他态度敷衍, 哼完了又说“好。”
两人就以笔交友的幼稚游戏达成共识,之前环绕在两人中间的尴尬气氛也不攻自破。
现场的准备工作还有一会,歇着也是歇着, 耿逸文便和胡亚继续对之后的戏份。
不知道是不是事情说开之后让心胸更为开阔, 胡亚在跟耿逸文对戏的时候明显感觉要比之前顺畅的多, 要说原先的戏份都是耿逸文拖着胡亚往前走的话,那现在胡亚偶尔也可以跟上一两步了。
虽然差别不大,但却是个好现象。
下午拍摄的剧情是包工头被砸破了头以后。
包工头晕血,看到自己血后晕乎乎的倒在了地上,离得最近的一个工友没什么见识,还喜欢咋咋呼呼。
看到包工头倒下,他大吼一声“老谢他死了”
“什么”
“天啊,老谢怎么可能死了,他要死了我们要不要被枪毙啊”
“那我们要不要先跑了再说”
“这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是他自己被日光灯砸的,跟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就是来要个钱而已。”
“对对,确实跟我们没关系,就算要怪也只能怪三蛋,谁让他拍那一巴掌,不拍的话这灯管也不会掉下来。”
“对对对。”
一群人吵吵闹闹,瞎想着应对之策,或者互相推卸责任,偏偏没有一个人上前确认“老谢死了”这个事实。
三蛋到底是个小孩子,还未成年,遇到这种情况显得手足无措。
他站在那里,听着旁边的人讨论各种可怕的后果,觉得整个世界在渐渐变得昏暗,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时空。
幸好三蛋不是一个人,他还有相依为命的兄长。被挤在外面的平康听到那些人叫自己弟弟的名字,一时着急,硬是从里面挤了进来。
他上来安慰了三蛋一声,又看向倒在地上的包工头,想着解决之策,看着看着,他突然咦了一声“老谢没死啊。”
“没死成哎呦那就好了。”
“我来看看。”另一人挤上来“哎呦还在喘气呢,那刚刚谁说人死了的”
“不知道,肯定不是我说的。”
那群人在马后炮的功夫,平康蹲下身给老谢做紧急救治掐人中。
包工头本来就没什么事,被掐两下就就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在骂娘“哪个狗日的拿东西砸我”
周围的工友们默契的指向同一个人。
“三蛋干的。”
“卡,好,这条过了。”
下午的第一场戏过的很顺,基本上没人掉链子,导演只拍了条,就顺利通过,接着拍下面的剧情。
之后一连串剧情的目的是为了把兄弟两个赶出工地。
包工头从地上爬起来,简单的处理下伤口,他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三蛋一个,说要跟他谈谈。
那些工友们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没为三蛋说什么话,推推搡搡的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没动,三蛋、平康以及包工头。
包工头看着平康,眼一横“你在这干啥”
“我弟在这里,我就在那里。”平康在剧里面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他不风趣,也学不会能言善辩,说完之后就挡在三蛋和包工头之间,以实际行动来表示着自己的立场。
包工头的伤口只被简单包扎过,脸上的血都没擦干净,看起来可怖的很。他也不怕这兄弟俩,等门关上,他指着三蛋就破口大骂。
可惜也只能骂了,因为中间当着个平康,包工头根本没办法前进一步。
三蛋原本还有点心虚,后悔之前冲动了惹出事来。可后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误。
他不过是拍了下桌子,谁知道日光灯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掉下来的。在说了,这灯管无缘无故往下掉,最先不是应该找水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