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朝的这个年过的并不热闹,毕竟文昭帝死后不久,太后也跟着薨逝,萧俭登基一切从简,季语凝终于还是登上了后位。
年三十,萧俭携季语凝站在了城楼上,他们没有带几个人,静悄悄的出了宫。
民间的年依旧热闹,毕竟打败了北疆,新帝又登基,听说这位新帝宅心仁厚,从他的一切从简,以及对待前皇帝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人们还是挺高兴的。
城楼直通钟鼓大街,再出去就是珍宝阁等所在的繁华的大街了,红彤彤的灯笼挂了一排,看上去温暖又喜庆。
两个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幸福。
颜贞卿也终于回来了。
鹅黄没有跟着回来,毕竟身体已经很笨重了,何况颜贞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还要赶回去赴任,留下了鹅黄夫妻两个,正好替他打理。
颜贞卿没有告诉秦氏他们,路上一刻不停,比他书信中写的日期要提前了两天。
彼时,等他进了家门,看到的就是秦氏抱着宝儿,和如初一起逗弄着孩子的温馨场面。
秦氏看着宝儿的笑颜,心中甜蜜,一抬头恰好看见了风尘仆仆的颜贞卿。
“老爷?”秦氏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即惊喜的出声喊道。
如初猛的转过了头,提起裙子就扑向了颜贞卿。
“爹爹,您可回来了!”
颜贞卿抱着又长高了半个头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爹爹回来了,我们阿初受苦了……”
秦氏将宝儿交给了奶娘,也走了过来,眼角已经湿润了。
颜贞卿笑了笑,张开手臂,将秦氏也抱在了怀里。
他这一生最亲近的两个人啊,他心中有多爱她们,心中就有多愧疚。
他远在任上,所有的事都是过后才知道,饶是如此,他看着这些消息还是心惊胆战,若是一个不好,他都无法想象。
如初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着牵着颜贞卿道:“爹爹,您看看宝儿,您还没见过宝儿呢。”
颜贞卿收起了难过的情绪,上前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大大的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小手指头塞进了嘴里,吸溜吸溜的,吃的香甜。
看着他走近,小家伙抬起头,似乎在仔细的打量着。
秦氏引导着他,笑道:“宝儿乖,看,这是爹爹。”
宝儿歪着头,看了看秦氏,又将眼睛看向了颜贞卿,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哈”了一声,就笑了起来,两只小手欢快的挥舞着。
颜贞卿的心瞬间就被融化了,他将宝儿抱在了怀里,轻轻的,软软的,恨不得就这样抱着他,一直不撒手。
最后还是秦氏嘱咐了,要去给老夫人见礼,颜贞卿才依依不舍的将宝儿给了奶娘,随后换洗了衣服,带着如初和秦氏,去见了余老夫人。
一家人都在,特意在余老夫人这里等着他。
“儿子给母亲请安了,儿子回来了。”
余老夫人抹着眼角的泪,急忙道:“快起来,快起来。”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余老夫人仿佛也想通了不少,不再整日的找事了。
“大哥。”颜贞卿与颜贞和见礼:“大哥为了我们伯府辛苦了。”
颜贞和的鬓角已经有了几根白头发了,前段时间的战争耗尽了户部所有的精力,颜贞和作为新任的户部尚书更是没白天没黑夜的忙着,整个人都快脱力了。
颜贞和摇了摇头,拍了拍颜贞卿的肩膀:“好,回来了好好陪陪家人。”
“嗯。”颜贞卿点头,又看向了颜贞行:“三弟。”
颜贞行不好意思的站了挠了挠后脑勺:“二哥,我都改了。”
“哈哈,好,我知道,最近听说表现的还不错,还得了上司的夸奖?”颜贞卿笑着道。
颜贞行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点小事,一点小事。”
颜贞行后来从羽林卫出来,调到了京都衙门,专门管着京中大小的案子,天天跟着去查案,倒是很合他的兴趣,而且京都中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网,还有人情世故他懂得很,有些状子还没等着开审,他已经说服了两家达成了和解,皆大欢喜的走了。
京都衙门的上司很是夸赞了几次,也越发调动了他的积极性。
郑氏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了,来到了澜西园就要给如初下跪,这个差事是萧睿帮着安排的,如今颜贞行脱胎换骨一般,郑氏都不知道怎么感谢如初了。
还有颜如锦的亲事,后来颜如锦才说明白,如初当时就是给郑氏再提醒呢。
如初笑着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三婶婶这样可折煞我了,若是过意不去的话,回头三婶婶可记得做糯米糕给我吃。”
“一定的,一定的。”郑氏连连点头,眼中的泪却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生还可以这样过。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美好而发展了。
萧睿过了初一,就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