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婉面上还挂着眼泪, 一看这情形,红着脸匆忙爬了起来,期期艾艾道“不是的是我调皮爬上了墙, 从上头摔下来,敏言哥哥好心伸手接我,这才”
姝娘上前笑着在唐若婉肩上拍了拍,哪里猜不到又是刘敏瑜搞得鬼,她对身侧的婢女吩咐道“送唐姑娘回去。”
唐若婉犹犹豫豫往后看了一眼,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走了, 待她一离开, 姝娘蹙眉对刘敏言道“同我过来。”
两人方才在主屋坐下, 姝娘便开口道“你该知我要说什么吧”
刘敏言颔首, 男主授受不亲, 不管是不是意外,他既与人姑娘做了这般亲密的举止,都该对人家负责,“儿子知道,儿子会娶唐姑娘的。”
姝娘低叹了口气,“先头我还让你好好考虑,可现下不娶也不行了, 若婉性情单纯, 是个好姑娘,且也配你,你莫要负了她。”
刘敏言点点头。
姝娘与沈重樾商量后,翌日便抬着聘礼去了唐家,唐家与定国公府的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其实京城想与定国公府攀亲的人家并不在少数, 其中不乏比唐家门第高的,甚至于陛下在沈重樾面前说过要给刘敏言和三公主赐婚。对于娶唐若婉,刘敏言倒也说不上乐不乐意,他压根没想过自己将来要娶怎样的姑娘,可看他父亲母亲都还算满意,便也自然而言接受了。
唐若婉依旧住在定国公府,与刘敏瑜住在一个院子里。
定亲后,她总被刘敏瑜怂恿着来找刘敏言,或是因为知道他要考科举,她从不出声打扰他,只每回拎着自己做的糕点过来,默默替他研磨,或拿一张白纸,静静坐在一边摹写练字。
她虽安静,可屋里蓦然多了一个人,刘敏言到底有些不习惯,但又不好出声赶人,只能忍着。
直到有一日唐若婉不意摔碎茶盏割了手,他替她涂药包扎时语气冲了几分,唐若婉红着眼委屈地跑了出去。
到了夜里,气过的刘敏言有几分后悔,在隔壁院子的门口踱了半天的步,还未决定进去,却看见一人背着包袱偷偷摸摸地出来,还警惕地四下张望。
不是刘敏瑜是谁
正准备偷跑,还洋洋自得认为没被发现的她恰被刘敏言逮了个正好。
“刘敏瑜你上哪儿去”刘敏言拦住她,沉声问道,“还真要边关找他”
“自然了。”刘敏瑜提了提包袱,“分明瞧出我喜欢他还要躲我,他就是个缩头乌龟,我就要去亲自问问他。若他真的对我丝毫无意,我才能死心,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刘敏言无奈看着她,虽是龙凤胎,可他们性情从来都一样,他自小沉静寡言,而刘敏瑜则活泼好动,他懂事听话,对父母言听计从,而刘敏瑜又似乎天生反骨,做什么都不管不顾。
有时候,他并非不羡慕他这位活得肆意的姐姐,可他是定国公世子,往后要继承他父亲的爵位,落在他身上的担子远比刘敏瑜沉重得多,他不得不每日躬身自省,严以律己。
“你逃跑的事天不亮就会被发现,你就不怕父亲派人将你追回来”刘敏言蹙眉问。
“怕什么,总要逃逃看才知能不能逃出去。”刘敏瑜拍了拍包袱,“而且我还备了好些男装,同肖姑姑学了如何化妆,定然安全。待出了城,我就作男子打扮,整日同你呆久了,装男子姿态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不会教人认出来的。”
对此,刘敏言倒是不担心,刘敏瑜一身枪法好得出奇,若不是女儿身,只怕早就继承沈重樾的衣钵,上阵杀敌了。
刘敏瑜说罢,微微踮起脚在他额上点了一下,“你别整日皱着眉头,严肃沉闷的样子,让人觉得不好接近。除了读书,你也需得关心关心若婉,女孩子都是要疼的,你看你今日将她欺负的,回了屋哭到现在都不出来,你不知道为了每日换着花样地给你做点心,她天不亮就起了,你还偏偏不领她的情”
刘敏言垂眸沉默了半晌,才道“知道了,你还不快走,等着父亲抓你呢。”
“就知你不会阻我。”刘敏瑜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刘敏言,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千万要对若婉好,不然等她不要你了,有你后悔的”
她俏皮地一吐舌头,“还有,别整日刘敏瑜,刘敏瑜的,我是你姐姐,大一刻钟也是”
说罢,她窜得飞快,生怕刘敏言上前抓她似的,一身黯色的衣裳很快消失在了夜幕里。
刘敏言回头望了望院门,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能踏进去。
翌日一早,刘敏瑜院里的乳娘和婢女都慌了神,事儿传到姝娘那里,她却是淡然,刘敏言问起时,她都不慌不乱。
“你父亲一月前,便知这丫头待不住,早就寄了信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