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钰没睡多久就醒了。
他侧身睁开了眸,四周静谧,眼前宽阔的背影不动如山,微怔了怔,怀疑席延维持这个姿势过了几个小时。
年轻英俊的aha,高挺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他单手托着平板,另一手握着戴了笔尖的电笔,隔绝噪音,为的是不打扰睡午觉的沈季钰。
席延神情专注,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格外认真地分析着芯片嵌入的数据。
“”
沈季钰的眼眸顿时柔软,抬手揪了揪衣角,嗓音微哑道,“一直没休息吗”
席延过分集中注意力,这才转过身,意识到伴侣睡醒了“嗯。”
“困不困”
“还好。”
席延收拾好平板和笔电,耳根莫名泛红,起了床的沈季钰以为自己看错了,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桌沿处的奇怪袋子上。
“”
没等开口询问,席延先说自己去研究食谱,让他换身衣服,嗓音低哑,“药贴买回来了,记得贴一下。”
沈季钰更茫然了,药贴就药贴,怎么那表情像是情趣内衣一样。
两分钟后。
沈季钰抖着手,触及那冰冰凉凉的药贴,爱心形状里画着叉叉,涩情又暧昧,包装袋上竟写着“专业药用”四个大字。
“”
沈季钰羞耻地半阖着眼,看也不好意思多看,胡乱地贴在对称的两侧,覆住了胸膛处的细腻肌肤。
以及不注意时就会溢出汁水的位置。
晚饭是在外祖母家吃的。
自从外祖母和外婆相认后,两位老人家几乎每日都待在一块儿,相互陪伴,但免不了多数时候,外婆的病情需要静养和治疗,偶尔会住到另一套房子。
外婆患着无法痊愈的抑郁症,时常产生幻觉,认知多数时候停留在过去,哪怕重逢后,再次遇到了钰钰和他的外祖母,情况有所好转,却也难以彻底根治。
吃过晚饭后。
沈季钰藏起不适感,吃着水果,与两位老人家聊天,眸光总是不经意地瞟向席延。
换了身黑t恤、牛仔裤的aha,穿着简单,五官却锋利英气至极,安静地候在边上,听两位老人家和沈季钰交谈,习惯性当一个温柔的倾听者。
在这期间。
他会让护工妹子陈侨去休息、用餐,自个儿孝顺地照顾外婆,比起初印象时的闷头念书大学生,相处久了,沈季钰看在眼里,席延在他心中跟接触过的其他aha有着太多截然不同的特质。
相比起锋芒毕露,处处透着过分张扬的气息,像席延这样内敛又稳重的aha,善良、温柔,又逐渐在感情中变得更贴合他的喜好。
沈季钰偶尔会想,这就是天赋型学霸吗,以至于他全然被牵着鼻子走,又相当的乐此不疲。
他吃着水果,嘴唇逐渐湿润,目光毫不避讳地瞧着席延,心想要是席
延真打算在外祖母家做些什么也不是不行。
外祖母给他俩留着房间,以往觉着相隔没几步路,留宿不便,沈季钰每回都婉拒了,理由是怕吵到老人家。
偏偏这天
外祖母再次提及,顺着话题的沈季钰,反应随意地开口“家里的床睡得不太习惯,那我和席延留一晚上吧。”
坐在对面的席延,喉结滑动了下,心想这家伙分明睡得很舒服来着。
沈季钰偏了偏脑袋,心想这家伙还不愿意吗,但外祖母和外婆都很高兴,压根没注意到他俩对视的眼神。
有种新婚夫夫头一天见家长的微妙氛围。
夜晚。
席延陪外婆多待了会儿,近来生活滋润的陈侨,有了更专业的护工一同帮忙,吃得肥肥胖胖。
她在房间里像只小蜜蜂,叽叽喳喳,不停地夸起嫂子的好“小钰哥真的好好呀。”
“他请了好贵好贵的专业护工,我都没活儿了,只需要每天陪外婆聊天和看风景就好了。”
“不过等席延哥和小钰哥的崽崽出生了,我肯定会考下保姆资格证,不会再继续当咸鱼的”
听她说着这些。
席延嘴角微弯,难以形容有多期待崽崽的出生,而那些不复存在的过往,如同光明驱散的黑暗,或许不会再与他见面。
只是缺憾常有,每当面对着疾病缠身的外婆,长达数年的抑郁症状,没有药物和现代化的芯片仪器能治疗。
他怕不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让外婆彻底好起来。
夜色逐渐更深。
外婆平日睡得早,陈侨回了自己的卧室,席延留下等外婆睡着,掖了掖凉被,正要直起身时,听到老人家轻轻地念了句什么,哪怕离得近也听不太清。
“外婆您说什么”
席延下意识地侧过耳廓,贴近外婆的嘴唇,听到像极了梦呓的哭腔“钰钰不哭”
“以后我们不上阁楼”
席延的内心瞬间一沉,小声追问“阁楼”
什么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