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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顾宗明的供词,皇上想要解决顾宗明的那些党羽便易如反掌。
朝中之事,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谢瑜领了圣旨便与他才认回来的母亲姜意一同直奔溧阳大坝。
早些年,姜意坏了嗓子,如今说不出话,可她看谢瑜的目光,那温柔的母爱根本是无需语言便能表露的。
谢瑜从小到大没感受过什么叫爱,他之前的爹娘那样对他,谢瑾那样对他,就连他一直视作最为疼爱他的爷爷谢成年,其实是害了他的元凶。
跌跌拌拌这么多年,谢瑜这头一次体会到有母亲的快乐,日日乐呵的嘴巴闭不上。
只是碍着二宝年纪小不好独自坐一辆车,而这马车挤三个人又有点憋屈,谢瑜才依依不舍和姜意分开,坐上了二宝的马车。
“你说你不在客栈享福,跟着我去做什么,溧阳大坝在山里,那有什么好玩的,更何况路途遥远咱们又是马不停蹄,你这么小怎么经得住。
你在京都,周述他们天天带你出去玩多好,就算玩腻了回清水县也比跟着我强啊。”
二宝怀里抱着大宝,轻轻抚摸大宝的脑袋,眼底带着一层雾蒙蒙的愁绪。
“我们少东家快成亲了,我不想让她不痛快。”
客栈上下都知道陆棠是姑娘了,不过二宝一直叫少东家叫顺口了。
谢瑜纳闷看着他,“这叫什么话,小棠怎么就不痛快了。”
二宝幽幽望着谢瑜,“我哥哥的事,少东家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我说,所以她每次见了我都不自在,我能看得出来她心疼我。
可我,已经知道了。”
谢瑜一怔。
大宝的事,谢瑜听陆棠提起过,也知道二宝这次来京都,就是兴冲冲的来找大宝的。
哥哥没见到,却收到一个死讯。
瞧着才六岁的二宝,谢瑜抬手揉揉他头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连句节哀顺变他都说不出来。
反倒是二宝,噙着眼泪扯嘴一笑,“我心里,日日都憋的难受,我天天都想哭,可我们少东家要成亲了,我天天哭丧着脸算什么。
还不如和你出来。
出个远门,去趟深山,权当是调节心情了,等我回去,我还得编瞎话骗我娘呢。”
谢瑜鼻子一酸,没忍住就哭出来,“你这小孩儿,怎么过的也这么可怜。”
二宝憋了好几天的眼泪,在谢瑜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的一瞬,嗷的一嗓子就嚎了出来,哭的肝肠寸断。
他家大宝,没了。
他没哥哥了。
从京都去溧阳大坝,一路马不停蹄,及至抵达,已经是半个月后。
半个月的时间不能让二宝缓和丧哥之痛,却也够他冷静些许。
抱着狗子大宝,二宝跟在谢瑜和姜意身后,直朝大坝走去。
因为有顾宗明的口供,他们知道黄邦元就藏在这大坝腹中。
若是寻常人,可能明知如此也未必敢进去抓人,毕竟不熟悉大坝的构造很有可能损坏大坝。
谢瑜就不同了,他是来修复大坝的。
拿着大坝修复图纸,谢瑜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命人将大坝中空的腹部两端堵死了。
藏在大坝腹中的黄邦元
大坝外面来人,他是知道的,他做好了十成的准备与这些人谈判,他别的不要,只要一个无罪释放,否则他就和这大坝同归于尽,他甚至还在大坝中藏了数目巨大的黑火药,为的就是威胁那些人。
可现在,对方连找都没找他,直接就往大坝腹中灌水然后用石头砌死两端
这是要把他活活砌在大坝里
黄邦元不是真的想死,眼见大坝灌水,黑火药失去了功效,黄邦元惊慌失措就朝外喊话,“我要见你们的负责人,我手里有溧阳大坝的修复图,你们要想修复这大坝,就放我出去。”
然而声音被外面施工的动静掩盖了个干干净净。
谢瑜面无表情站在外面,吩咐施工之人,“加快点速度,水灌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停止,石头堆砌完毕记得用泥土将缝隙填满。”
工人应诺,加快速度。
好好一个黄邦元,守着巨量黑火药,被活活憋死在自己的藏身之处。
他倒是想要点燃黑火药来个同归于尽,可惜里面灌水受潮不说,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黄邦元最终是怎么憋死的谢瑜不知道,他只知道,修复完溧阳大坝,还要马不停蹄的奔赴下一个大坝进行修复。
他谢瑜,浑浑噩噩活了十六年,终于找到了人生的轨迹。
宋清湛一直在帮他找解药,可始终没有什么音讯,之前谢瑜还抱有希望,可失望的次数多了,他见见也就看开了。
更何况现在每天忙得脚不离地,而身边的这些人,对他的态度和他人生前十五年遇到的那些人待他的态度完全不同。
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