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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看着谢成年,听他絮絮提起当年旧事,心里如同被什么重物压着,喘不上气。
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替黄邦元完成了工程图设计,在那之后,黄邦元可是再找过你给他做别的”
谢成年拳头死死捏着在桌上用力砸了一下,“再做别的我瑜儿的毒都解不掉我怎么可能再天真的信他”
那也就是说,那一次之后,黄邦元并没有再找谢成年。
这就奇怪。
既然谢成年算是黄邦元的影子枪手,有这么一个厉害人物在,他为什么不继续利用呢
既然不打算继续利用,那当年的解药是根本就没有完全解毒的解药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疑惑在心头闪过,陆棠朝谢成年道“你知道谢瑜中的是什么毒吗”
谢成年吸了口气颤抖着吐出,因为激动而充血的眼睛赤红,他转头看陆棠,干裂的嘴皮灰暗的眼底透着心头的无奈。
“从瑜儿中毒之后,我找过能找的所有大夫,御医也好,赤脚也罢这毒,从中毒的三个月之内解了便也就解了,再之后就解不掉了,所有人都这么说。”
陆棠手指蜷了蜷,所以谢成年堂堂前工部尚书才穷成这样
钱都用来求医了
“这是什么毒”
“七月草。”
这毒陆棠没听说过,她只觉得,要是放在现代,谢瑜这情况更像是吃了大量的激素。
“那你后来没有再找黄邦元要过解药”
谢成年嘴皮很轻的抖了抖,抵靠着椅背缓缓合眼,没再说话。
那样子,像是不开口了。
陆棠忽的明白过来。
找必定是找了,怎么可能不找呢,只是无济于事。
谢成年现在这样
从头到尾,谢成年提的,只有谢瑜中的毒,至于他自己的事,几乎没提。
不过对于谢成年与黄邦元的枪手事件,陆棠纵然好奇却也没有到了非要弄明白不可的地步。
她来这里,一则为了完成任务,二则为了能帮谢瑜多少就帮多少。
至于什么沉冤得雪,匡扶正义,惩恶扬善她可能又懒又薄情吧。
只想扫尽自家门前雪,一点不想管别人瓦上霜。
尤其这别人还牵扯朝堂之事。
这就好比她只是南开区一小卖铺小老板,难不成还要操心市高官与教育局局长的斗争
陆棠起身,想要在谢成年肩头拍一拍,手都伸出去了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我真心拿谢瑜当朋友,他这毒,我尽量想想办法。”
多的没问,陆棠抬脚出去。
反倒是谢成年一愣。
就这
他都想好了,只要陆棠再问黄邦元的事再问当年的事,他就提出条件。
若是能给谢瑜解毒,他就什么都配合。
若是不能不能再说。
结果,没问
谢成年狠狠一愣,转头朝陆棠看去,陆棠人已经走到门口把关着的大门拉开了。
谢瑜坐在门槛前,红着眼抬头看陆棠,“棠哥。”
声音哑的不行。
陆棠在他头上揉了一下,“今儿我们就不打扰了,过几天你来客栈找我们。”
谢瑜知道陆棠这是想要给他留个喘息的时间整理情绪,点点头,“明儿我带你们去灵隐寺。”
“不急。”
周述他们眼见陆棠出来,哥仨刷的起身看过来。
陆棠朝他们招手,“忽然想起有点事,走了。”
离了谢家,没等周述他们问,陆棠就道“谢瑜这样,是中毒了,七月草,你们看看能有什么路子给他解不。”
面对这三人一瞬间的瞠目结舌。
“中毒”
“艹”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中毒”
陆棠扯嘴一笑,“估计也难,他爷爷都给他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解药。”
一行四人,沉重的心情直到抵达繁华的大街,在人间烟火的冲击下,才渐渐消散。
在街上逛了一大圈,零零碎碎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四人又打听了这余杭最好的酒楼,杀过去大吃一顿。
等到回到客栈,已经暮色时分。
梁成坐在床榻上破口大骂,“这就是兄弟这就是发小我在这里望眼欲穿一天连个说话的都没有,你们跑出去潇洒”
徐慎翻个白眼,一边撸起裤腿给自己受伤的膝盖涂药,一边道“怪的着谁谁昨天晚上吃错药了你特么要是不作至于今儿断了腿躺在床上
艹疼死我了,当时怎么没觉得这么疼”
周述拖了一张小桌放到床头,又把打包回来的鱼片粥搁梁成跟前,“不是发小老子闲的排了一个时辰的队给你买粥吃不死你”
郭大伟把勺子拍梁成跟前,“吃罢,残废”
梁成愤愤抓起勺子舀了一大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