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林诚思斟酌着说,却也认真而诚恳,“而我们儒门的历史,如果没有普通民众愿意去记,那根本毫无意义。”
林诚思顺口吐露了自己的史学观点。
他自己都没当回事在他看来,那是显而易见、天经地义的。
但是,一直都用余光关注着张知秋的水馨,还有林枫言,却在同一时间发现,张知秋展现在身周的计算阵法,突然紊乱
虽然之前就完全看不懂。思维速度也完全跟不上大儒。
但文字和数字变成乱码,还是很显眼的。
水馨和林枫言再次对望一眼,都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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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留下足够的人来让可能有问题的大儒投鼠忌器,却也不代表他们有信心能对抗大儒。张知秋不是枯荣真君,虽然他根基受损,但距离“寿元将尽”还有很长的距离,战力也并未被削弱。枯荣真君燃烧最后生命形成的战斗力,他估计没有。但他也根本不需要这些,就比他们的实力高出太多
这不是热血或者意志能填平的差距。
唯一的办法,是让张知秋自己对抗自己。
甚至这都不能说是他们的办法。
而是张知秋自己就要面对的难题。
张知秋不管有没有问题,都不是南方那些受到了天谴,却依然想着牺牲整个世界来成全自己的元婴真君们。甚至,也不是君幼诚林越那样的“后来大儒”。
在魔门尚且鼎盛之时,以先天天目的资质追随圣儒林云瑞于寒微,在道儒大战最激烈的时候晋升文心,形成以大面积防御为主的斗境。
他的道路早已经由他自己决定。
并非只为了他自己。
哪怕想要改弦更张,也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只是,哪怕知道这位有问题也不同于他们之前遇到的真君,水馨和林枫言两人却都没想到,仅仅是林诚思的那么一句话,就能让张知秋为之动摇
他们各自的攻心战术,都还没实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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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秋的算阵消失了。
因为本来就如同天书一般,看久了很容易眼花缭乱。
除了水馨和林枫言之外,没人注意到张知秋的不对劲。
是以,当听到张知秋的质疑时,林诚思都没反应过来。
“凡人总是善忘。莫说他人,就是圣儒事迹,那些不想考科举的平民百姓,又有几人能说出五分儒门史书,终究也不过是为自身而写。”
林诚思愣住了。
最终回答张知秋的却是水馨。
既然她姓林,回答这个问题就是理所当然的,“若无凡人,便无修士。修行五道,都是如此。只要有一个凡人城市甚至,一个凡人群落存在,曾为凡人争取过权力的圣儒之名,就不会被遗忘。即使史书变成了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保不定还会有凡人像信奉神明一样信奉圣儒若非儒门这数百年来一直教化民众,这样的事保不定都已经发生了。”
林诚思在这么一大段话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接口道,“圣儒所为,已无需史官提笔。就是张大儒您自己,不也在民间有许多传说么”
这时候,已经有后天天目的知府睁开眼来了。
和应阳秋一样,都有些羡慕的看着两个林氏子弟。
是的,羡慕。
还没人发现不对。
只是羡慕。
“林”这个姓氏就是底气啊换成他们,就算是对大儒的言论有异议,有哪敢这么直接的怼回去
也就是寻秋觉得有些担心了。
毕竟张大儒还是大儒。
和寻秋相反的则是小白。
一脸骄傲的翘着尾巴。
但不管是羡慕的、担忧的,还是骄傲的,当垂着眼张知秋的气息忽然波动起来的时候,都无法维持原本的情绪了。
小白猛地站起,露出警惕的样子,却依然在压力下后退,退两步到了灵茶树的边上停住,紧靠着灵茶树动弹不得。
在这时候,它有没有晋升也没什么差别了。
而实力不够的林诚思寻秋,实力出了问题的几个后天天目知府们就更悲剧了。
在这剧烈的波动下,直接被压得晕了过去,嘴角还纷纷带上了鲜血,受了内伤
“怎么回事”应阳秋的羡慕变成了惊骇,抵抗着那巨大的波动,一边向看似无碍的林枫言求教,“张大儒是出什么问题了”
毕竟没有刻意攻击,应阳秋自己也是扛得住的。
但张知秋那气息波荡,须发舞动,连脸色也狰狞起来的模样,却让应阳秋有了不祥的预感。而且,那份狰狞,不仅仅是愤怒,似乎还蕴含着巨大的痛苦。
“你是谁”白发舞动的张知秋忽然稍微平静下来,圆睁双目瞪向了同样没受影响的水馨。
应阳秋跟着看过去,才发现不合理的地方。
背靠灵茶树而坐,距离张大儒其实最近的“林冬连”居然也安然无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