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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电话很快接通了,早早没听胖子哥的,直接跟外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外婆,李诗涵和周志远的儿子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管他们的事儿,可如果你非要让我发表意见,那我的意见就是不同意。”
胖子和黄毛在旁边急得直跳脚,这个傻孩子这是你赌气的时候吗老太太的心再偏一点儿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就没了那可不是小时候几块糖一件新衣服那是上千万的巨款啊
不是说早早多想要这笔钱,而是三姨的东西给李诗涵他们一分都心疼
可早早一直是个倔小孩,她不管别人怎么圆滑处事,在她在乎的人面前,她向来是黑白分明,她不想骗别人,更不能骗自己
“外婆,您知道我讨厌他们,任何跟他们有关的事我都觉得烦,您别拿子恒的病逼我了。我跟您说实话,在我心里子恒不是我弟弟,我不恨他,可我也绝对爱不起来他在我心里他连前街小六子都不如”
不知不觉中,早早的泪已经爬满脸颊“外婆,我只剩您一个亲人了,我不要求您心里只有我,但您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一下如果今天我想为难您,问您一句,您真的那么在乎我的想法,那我不同意我不许您去给他们借钱,您只能在我和他们之中选择一个,您怎么选”
外婆的手抖得拿不住电话,靠在小武身上支撑着才没有瘫软下来。早早深吸一口气,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外婆,您别再把我跟他们绑在一起了,我们都是您的儿孙,您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我理解。可我也跟您说一句实话,因为要顾及您的感受,我才没跟他们成为仇人,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的态度永远不会变,我不会帮他们任何事,也不希望您帮他们。选择权在您,您不要再把我牵扯进来了,每次遇到跟他们有关的事,我都会难过好久好久”
早早从小就不肯跟人诉苦,再难再苦自己能撑过去就不会跟人说,能跟外婆说出这些话,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妈妈和涛哥最了解她,所以妈妈从不会像别的家长一样要求她必须做到多好,因为她只要做了就会严格要求自己;涛哥在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脾气,每次看她累了还要咬牙坚持,都会不由分说地把她背起来,早早不愿意还会威胁她“不听话打屁股”
真正爱她在乎她的人,不用她说自然会心疼她。
早早没等外婆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动也不想动。
小武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他一向嘴笨,从小到大都不会哄早早,看她不高兴了不是塞两块糖就是给她捉一只蜻蜓,今天也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反复说一句“早早,你别难过,别哭啊”
早早用力抹掉脸上的泪水,却怎么抹都抹不干净,在她在乎的人面前,她一直是那个外表倔强内心敏感的小孩“小武哥,你和胖子哥、黄毛哥帮我照顾好外婆,别让她一个人待着,明天送她去教会见教友,这几天别去摆摊了,看着她要按时吃饭,给她买凉茶喝,别让她上火”
小武哥一直点头答应着“放心吧放心”
早早又轮流跟胖子黄毛通了电话,放下手机心里空落落的,一动不想动。
书房外面的声音从半开的门模模糊糊地传了进来,沈澈在厨房把水龙头开得哗哗响,接着叽里咕噜地冒出来一串外语,叮叮当当忙活一通之后跑到阳台上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客厅的阳台跟书房的只隔着一道爬满藤萝的花墙,他应该不知道,躲到阳台反而让书房里听得更清楚“洗碗是先泡水还是先放洗洁精啊不是,是手洗那要用多少洗洁精这么少啊我说怎么出那么多泡泡”
接着哎呦一声扔了电话就往出跑,厨房很快传来他的声音“毛毛毛毛小哈你俩出去出去这不是泡泡浴不许往身上糊也不能往脸上糊出去出去出去”
毛毛咯咯的笑声和小哈兴奋的哈哈声一直没停,沈澈追着他们啪塔啪塔满屋子跑了一通,直到客厅的电视里响起海绵宝宝嘎嘎嘎的怪笑声,两小只才总算消停下来,让他喘口气接着躲到阳台打电话。
“呐,假如,我说假如啊,假如在水池里放了一桶洗洁精,弄出来好多好多泡泡,然后要怎么办哎呦你别说了,直观点,发个视频过来那不废话嘛当然是怎么洗碗和怎么清洁满厨房的泡泡啊没有怎么会没有算了问你还不如oge谷歌搜索引擎”
沈澈放下电话消停了一会儿,又去厨房叮叮当当忙活起来,其中还夹杂着毛毛和小哈嗒嗒嗒跑来跑去捣乱的声音。
沈澈幼年一直被沈奶奶带着生活在欧洲,很显然对英语和法语比汉语更亲切熟悉,一着急就往出冒混合版外语,一时间屋子里毛毛玩儿嗨了的大笑声,小哈哈哈哈兴奋的喘气声,夹杂着沈澈气急败坏的叽里咕噜。
鸡飞狗跳,却让人觉得热气腾腾,有种奇妙的温柔慢慢从心底升起。
早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听着他们的闹腾听得入神,已经完全忘了那两通电话。
沈澈忙活了好半天,又跑到阳台去偷偷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