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能接受我在他身上种了病毒, 但不能接受我在他和乱步身上同时种了病毒,尤其是我明显偏向于乱步。
“这对我不公平。”
很难得能从他脸上看到这种被梗到的表情。
“公平”我重复了一遍,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他的那些劣行,“邮件拦截, 天人五衰, 雪山坟场,毁灭世界,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你觉得这些对我来说公平吗”
公平是相对的, 但不公平是绝对的。
与陀思相比,乱步显得精神多了, 刚才还因为手背烫到而紧皱的眉头, 已经完全舒展开来了。
“清溪溪是为了保护我噢。”乱步继续吹着自己的手背,对陀思说道, “防止你继续害我。”
这点倒也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乱步和陀思虽然体术都很弱, 前者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体术,但陀思的异能力罪与罚却能杀死乱步。
况且陀思本人的思想也比乱步可怕的多。
“是吗”
陀思看了一眼正得意着的乱步,幽幽地说“普希金很早就入狱了,源酱却在现在才把病毒拿出来, 让我猜猜。”
他的手背在烫伤后没有及时用冷水冲淋, 已经红肿了,但他不在意。
他其实并不能感知疼痛。他很早就切除了自己身上能够感知疼痛的神经。
“我身上的病毒,应该在很早之前就有了吧。”
答对了。
病毒是普希金送给我的, 在我销毁异能名单上的中原中也时, 陀思没让游轮靠岸, 就将我送回了俄罗斯。
我们彻底决裂了,但他不杀死我,也不放过我。普希金将这种病毒送给了我,告诉了我使用方法,他说有生之年,希望能看到陀思栽在他手上的那一天。
我最终只完成了一半,我成功地把病毒用在了他身上,但是另一半,我没有种在自己身上。
他苦笑着耸了耸肩“邮件拦截的事,我很抱歉。”
“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麻烦你帮我做好接下来的事吧。”
我承认我之前狠不下心来杀死陀思,但我并不是没有底线的。
无论是幸村精市,还是中原中也,陀思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到了他们。
我再也不会对他手软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聪明人有聪明人的玩法,但平凡渺小的人,也有自己的报复方式。”
“吵什么吵报复什么呢”
妈妈将门用力拉到底,大声说道“老远就听到你们在吵架了,清溪,怎么回事啊”
她一眼就看到了乱步和陀思红肿的手,眼睛立刻瞪圆了“这俩孩子怎么烫伤了”
“孩子”我听到陀思小声重复了一遍。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确实有点新奇。
“妈妈,我手疼”乱步撒娇的方式永远不变,也不需要变,这一招,能把妈妈吃的死死的。
家里的烫伤药顷刻就用掉了半盒,两人的手都涂了厚厚一层。
“好好的怎么两个人都被烫伤了是这套茶具有问题吗太滑了吗”
我们三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
我“滑。”
陀思“很滑。”
乱步“滑不溜秋的。”
妈妈拍了拍后脑勺“那我们等会儿吃完晚饭去买套新的茶具吧,家里的都是老古董了。”
我意识到这是个问起外公遗物的好机会“妈妈,外公有没有留下什么茶具”
“你不知道你外公不喝茶吗他只喝汽水吃零食。”
“那其他东西呢关于外公的”
妈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刚才听到你和陀思君提起他,有些想他了。”
妈妈没回答我关于外公的问题“吃饭吧。菜要凉了。你爸爸今天加班,很晚才会回来。”
她对那些事毫不知情,之所以选择岔开话题,大概是不想让我难过。
当年我在知道外公不会回来后,哭闹得很厉害,妈妈很难得的没揍我,握着外公送我的钱包对我说“清溪啊,等你长大挣钱了,把钱包都装满了,能买好吃的孝顺外公了,他就会回来了。”
那晚我还看到她独自一人,抱着手臂坐在台阶上,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我没有爸爸了”
明明更难过的是她,她还要想办法安慰我。
“好,妈妈,我们先吃饭吧。”
吃饭在我们家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不挑食、不浪费,这两条要求简直把乱步和陀思给扎死。
这两人,一个是只吃自己爱吃的东西,另一个是根本不爱吃东西。
“乱步,油炸豆腐不准只吃皮”妈妈当即喝住了准备偷偷摸摸把豆腐埋在纸巾下面的乱步。
陀思看似关心实则挖苦“浪费可不是好孩子应该有的行为。”
“可是豆腐吃掉皮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