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有所不知,外头人看着我们的精盐颗粒这么细,以为成本很高呢。”“我在宣传的时候,也一直说咱们的精盐成本在五两银子以上。”“这样外面的人以为咱们虽然挣得更多,花费的精力也大,并不怎么眼红。”“有着宁国府的名头,还有林姑爷的照应,外人不敢起什么心思的!”听到贾蓉的话,赵管事回应道。在这个信息极不透明的时代,各行各业、各家各户几乎都有秘密。外人若想知道精盐的成本到底如何,没有几年的探究是不可能知道详情的。到了那时,贾家早就大赚一笔,甚至在精盐行业树立垄断地位了。其他人再想插手这一行,也是难上加难。赞赏了赵管事几句,贾蓉又提到了赵管事说的林如海,道:“这些日子,林姑爷那边该送的礼都送去了吧?”“虽说咱们和他也算是亲戚,却终究隔了荣国府。该有的礼数千万不要忘了,免得让外人说咱们没规矩!”借人之力办事,自然要奉上礼物。林如海虽非贪酷之人,却也绝不清高自傲,不会连送上门的礼物都拒之不收。这数月来,贾蓉虽然未到扬州,却数次从金陵遣人送来礼物,表明自己态度,让林如海帮忙照看产业。林如海也颇为知趣,收了贾蓉的礼物,在和其他盐政官员、盐商谈论时不免提到了汇通银行和贾氏精盐。也因为此,这数月来,无论是汇通银行还是精盐售卖,都是顺顺当当,很少受到刁难。因此,听到贾蓉这话,赵管事急忙回应道:“都以大爷的名义送去了,林姑爷也没推辞。”“只是,因为伤心爱子之丧,林夫人那边颇是有些不好。”“大爷去林府时,还要注意才是!”林如海和贾敏除了林黛玉这个女儿外,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就在去年,两人的儿子年方三岁之时,不幸夭折亡故。失去了唯一的爱子,贾敏心伤之余,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虽然没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却也并没有传出好消息。依照贾蓉所知,只怕就在明年,贾敏就要病逝。这之后,才有了林黛玉离开扬州,前往京城荣国府寄居之事。因此,沉吟一番,贾蓉道:“林夫人病情如何,咱们也不好说。”“不过,若是有回乡过路的太医,尽量请来给林夫人瞧一瞧。”“无论如何,总要尽上心意!”赵管事听到应了,随后又按照贾蓉吩咐,将他从金陵带来的礼物加到准备好的礼单里,准备在明日去林府拜见时,一并递送上去。如此一夜无话,次日,贾蓉早早起来,梳洗打扮之后,在赵管事等人的带领下,会同贾等人,向着林府而去。恰好逢着休沐,贾蓉又在昨日送上拜帖,林如海对他的到来并不吃惊,很是热情接待。几人谈了会儿话,贾蓉、贾又去后院见了贾敏,宽慰她安心养病,不用挂念娘家。强撑着坐了起来,贾敏道:“想我出嫁之时,珍哥儿还未娶亲。”“没想到一转眼间,他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吩咐人取出准备好的表礼,又向贾蓉介绍了自己女儿:“这是我的女儿黛玉,和你父亲算得上是表兄妹,你称她表姑姑就是!”因为贾珍在贾蓉离家之后重又回了宁国府,贾敏并不知这对父子间的真实关系,言谈之间,总是不离她更熟悉的贾珍。让近来为此有些烦心的贾蓉,不免有些不快。不多久,眼见贾敏乏了,贾蓉和贾主动出了后院,在贾告辞之后,和林如海来到书房闲坐。“蓉哥儿在这儿不要拘束,听说前些日子,你已经考取秀才了。”“为何这个时候,还没回京报喜?”虽说京城和金陵路途遥远,但是如今距离明年乡试的时间还有一年,贾蓉完全能回京居住,等到明年七月再来。眼见贾蓉仍旧留在金陵,并无返回之意,林如海不免心中不解,向贾蓉问了起来。贾蓉道:“光阴易去,韶华易逝。京城和金陵来回之间,至少花费两个多月。”“有这两月时间,侄孙以为不如在金陵结交友人,体会江南科场风气。”“这样明年乡试之时,把握会更大些!”深知江南和京城文章风气不同,林如海点了点头,道:“你这番顾虑也是应当,江南这边的文风,和京城的确有着不同。”“虽不说孰优孰劣,但是想要在江南中举,总是要适应这边风气的。”“若是珠哥儿早有你这番见识,在江南学上几年,只怕他中举的希望要比留在京城学习大得多……”“唉!可惜了……”长叹一声,林如海想到了前些日子刚传来的贾珠病逝的消息,感叹道。因为和贾政同是读书人,林如海在贾赦、贾政之间,对贾政更加更加看重,认为他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之流。如今听到他的长子病逝,又想到自己儿子夭折,不免有些郁郁,神情有些寂寥。心中感慨了一会儿,林如海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贾蓉,道:“蓉哥儿若是有暇,可将文章取来由我看看。”“我虽离了江南几年,到底还是在这边长大的。江南科场的风气,还能指点你一些!”让贾蓉听得喜不自胜,连连起身道谢。他来林府,除了继续摆脱林如海照看自家产业外,为的就是向这位探花郎学习科举制艺。如今目的达到,让他怎不欢喜!如此,两人在书房中,渐渐提到了时文创作,以及科举事宜。不多时,又有林如海为林黛玉请的西席贾雨村过来,和两人谈论起来。“贾先生进士出身,以往教导小女,林某总觉得慢待了他。”“蓉哥儿平日之时,可向他请教制艺!”介绍着刚刚前来的贾雨村,林如海向贾蓉道。这贾雨村是他的友人介绍来的,有着进士功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