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十几载,她的心里满是都是他,思及以往,他对她曾经的温柔,如今面对他的冷漠无情,便连一眼都不愿意瞧她,沈氏哪能受得了。
她一把攥住了月晟丰的衣袍,低声哭道“老爷,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让我待在你身边,就算不能服侍你了,每天看你一眼也好啊。如今我们的倾华变成了这样,她一定是被奸人所害的,你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替倾华讨回公道啊。”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月晟丰便满肚子的怒火,蹭蹭往外冒。
他毫不留情,抬脚就往沈氏的心窝处踹了一脚。
“瞧瞧你养得好女儿,她败坏了我们月家的名声,如今全京都都在看她的笑话,看我的笑话。我在官场多年辛苦维持脸面,全部都被她都给我败光了,你现在居然还要查找凶手你知不知道皇上已经下了死令,不能任何人再提起此事,或是暗中调查,否则最后的结果,只会和叶淮安一样。”月晟丰怒极斥道。
这几日,每每思及那日在大殿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脊背就发凉,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没人能够体会。
月家,差一点就被全毁了,这一切都是拜他这个从小寄予了厚望的二女儿所赐。
呵,什么皇后命,命格贵重,天算不如人算,也许这就是月倾华的命。
沈氏被踹的眼前一黑,立即便吐了一口鲜血。
月倾华吓得跪在地上,不敢吱声,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而沈雨婷也是吓得不清,颤声喊了一句“老爷”
月晟丰的眼神,冰冷至极,望着沈氏的眼睛都似淬了毒,都像一把刀子似的。
月千澜立在门外,透过门帘的缝隙,冷眼瞧着里面发生的情景,她抿唇冷笑一声。
“呵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一切都是报应”
兴致勃勃来看戏,这戏,果然没让她失望,精彩至极。
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月千澜不免又想起了五年前,她母亲被送出月府的那一晚。
“大小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了大夫人”翠湖忐忑不安的问了一句。
大夫人这三个字,这五年来,月晟丰严令禁止府里的人提起。
所以府里的姨娘小姐,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
这也是一种都压在月千澜心里的禁忌。
那一晚大雪飞舞,只有十岁的她,茫然无知,被人抓住了手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母亲,浑身是血的被抬入一顶小轿,趁着夜色消失在她眼前。
那鲜艳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血。
“走吧,该时候去京兆府衙一趟了”月千澜收回目光,眸光晦暗的低声道。
翠湖眸中一亮,这才想起了几个月前被关入监牢里的赵嬷嬷。
当时大小姐对赵嬷嬷的警告,犹如在耳畔回响,原来那一日大小姐打算留下赵嬷嬷一条命,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翠湖激动的问道“大小姐,这个赵嬷嬷,她几乎知道沈氏之前做过的所有恶事”
“嗯,所以沈氏的死路到了。她活的够久的了”月千澜淡淡应了一声,再不看屋里那哭闹一团的几人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去的路上,迎着冬日寒冷的风,月千澜丝毫不觉得冷。
她只觉得,她渐渐沉寂冰冷的心,一点点的沸腾起来,幻化成了火热的光,一点点的燃烧前世负她欺她辱她的仇人。
一连十来日,府里都十分平静,月倾华被罚闭门思过,而沈氏自那晚后,听说已经病入膏肓。
沈雨婷更是不敢惹出什么是非,三姨娘更是安分守己在府里养胎。
月樱表面上也算安静,可是背地里在捣弄着什么事,月千澜一清二楚。
反倒是一直不爱闹事的四姨娘,在这天傍晚,去了前院,到月晟丰那里大闹了一场。
之后,便一直跪在书房前不起。
月千澜坐在椅子上,手执一个棋子,一边下棋,一边听着翠湖禀告前院所发生的事儿。
结果,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随即只听轰隆一声雷响。
翠湖蹙眉“大小姐,这天气不太好啊,好像要下雨。前几天刚刚下的雪还没化,现在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恐怕得下雨。说来也奇怪,冬日很少闪电又打雷的,今天也不知道作的什么怪,吓人的很。总感觉,今晚要出事似的”
月千澜抬眸,望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微微蹙眉。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瓢泼大雨砸落下来。
雨滴砸的屋檐哗啦啦的响,北风呼啸,门前的帘子都被吹得飞起,溅进一些雨水。
浮云阁的几个小丫头,连忙将房门关上,挡住了那汹涌扑进来的雨水。
突然,大门那边,有人在外面剧烈的敲门。
翠湖连忙让守门的丫鬟打开,然后她们便看见一个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四小姐月初盈,犹如一个形容枯槁的鬼一样,冲进了院子。
几个丫头面目相视,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不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