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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胁面前,合真道长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这股战斗力一直持续到看不见信昌侯拂袖而去的身影眼看信昌侯走没了,坚强的合真道长立刻颓了。
檀生深吸一口气,拽住官妈妈就往前跑,好像后面有鬼追她似的,二人一路目不斜视、坚决不回头地一鼓作气跑回太极宫。
檀生“唰”地一下把门关上,背靠在门上,手上撑在门栓上,大喘气儿,“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官妈妈跑得一颗心砰砰砰地乱跳,撑在门上半晌没缓过气儿来,缓过气儿后的第一句话,“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昌盛县主目瞪口呆地坐在里间,手中的茶盅不知是放还是不放。
您别说,往日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合真道长和官妈妈还真挺像的撅着屁股趴在门上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吃谁的奶像谁,这话一点儿没说错。
昌盛县主把嘴里的茶咽了下去,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檀生大吸几口气,接过谷穗递来的温茶咕噜咕噜大喝了几口,摆摆手,在美人儿跟前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事儿,就刚碰见信昌侯了。”
昌盛县主心里“咯噔”一下,“然后呢”
檀生拍拍官妈妈的胸口帮她顺气,“他让我跟着他干,我没同意。”
拉拢不成就当街追杀
信昌侯啥时候变成黑帮马仔了
昌盛县主蹙眉再问,“然后呢”
檀生咽了口唾沫,“然后他拿东岳观和我身边的人威胁我,我就生气了。”
昌盛县主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赵檀生这姑娘,脾性一直挺好的就是别惹她生气,这姑娘一旦生气就像只好斗的鹅,不把你啄个鸡飞狗跳,她就不姓鹅,哦不,她就不姓赵
“所以呢”昌盛县主试探着问。
檀生抬了抬头,感受到额头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所以,我怼他了。”
“怼他什么了”昌盛县主心中警铃大响。
檀生默了默,“我怼他现在还不是皇上,就得夹着尾巴做人。噢,我还放了狠话,要他敢动我身边的人,我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昌盛县主木在原地,快哭了。
她已经能想到信昌侯听完这些话是如何怒火中烧,如何恼羞成怒了。
她知道赵檀生猛,但她不知道赵檀生这么猛。
是信昌侯诶
是满朝文武都要让他一射之地的信昌侯诶
是天底下人都知道,只要昭德帝一玩完,无冕之王就是他的信昌侯诶他想让谁生,谁就生,他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啊
信昌侯和龚国师不一样,龚国师只得昭德帝的一时倚重,而信昌侯却已将摄政之权半数纳入私囊;龚国师要的只是享乐,吃好的喝好的睡好的就行,信昌侯却无比自律,全心全意地渴望着权力
最大的不同是,你可以玩死龚国师,但信昌侯可以玩死你。
昌盛县主摆摆头,脑中一片空白,突然福至心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蹙眉问,“你怼就怼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气喘吁吁的”
信昌侯追着打你了
不能吧,信昌侯再混再奸,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吧
昌盛县主有点想不通。
檀生抹了把额头的汗,有点不好意思,“怼完信昌侯,我有点心虚,怕他打我,就拉着官妈妈赶紧跑。”
你也知道怕啊
合着,你是一边克服恐惧,一边撂狠话啊
您可真是人间一朵大奇葩啊
昌盛县主面无表情了一刻钟。
她怕她一张嘴,会吐血。
话说出口,就像水泼在地。
面子已经树起来了,里子怎么也得补上。
双会堂的蜡烛点了一整夜,檀生坐在书桌前想了一晚上,想得黑眼圈都出来了,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对乌青乌青的眼睛,交了两封信给昌盛县主,“无论如何,托禁卫带出去,一封带去冀北金吾卫大营,一封带给东岳观,你只需要交给一个叫胡七八的门房即可,他知道怎么做。”
昌盛县主沉声应下。
第三日,就听说了东岳观为庆祖师爷无量天尊诞辰,开了道观广迎天下客,几乎归隐的正觉女冠都挂了每日三十签的彩头出来,引得定京城达官贵人的家眷纷纷进观包香房问吉凶。
开玩笑
正觉女冠是谁
好,你孤陋寡闻不知道正觉女冠是谁,那你总知道掰倒龚国师的那位合真道长是谁吧
那可是受皇上推崇的高人啊
就这合真道长,还只是东岳观正觉女冠的关门弟子。
你说,正觉女冠牛不牛
一传十,十传百。
东岳观香客如云,慕名而来的贵家太太抢着定香房、包食宿。
东岳观虽然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道姑女子,可贵家太太出行,带不带扈从随应带不带侍卫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