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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檀生一口应下后,越众而出,面色高深莫测地环顾一圈。
这里的人,她除了高淑妃、窦氏与昌盛县主,一个也不认识嗯准确来说,这群统一瞪大眼睛、嘟起嘴唇的妾妃她觉得她们长得一模一样
可龚国师的嫡传弟子清虚却在宫中浸淫已久,就算没本事,这些女人的来历、籍贯、宗族身份早该背到滚瓜烂熟才好去忽悠人不是
清虚占了主场优势,甭说檀生玄门看相的天赋接近于无,这就是有几分本事也会被清虚压得死死的。
提出这个挑战,真是不要脸。
檀生决定更不要脸。
见檀生应了,清虚长吁一口气,“既如此,那还请合真道长先选人。”
先后选人有个屁用啊
檀生心中腹诽,手头一指,指向了自己身后一脸懵逼的谷穗,“还请清虚道长为贫道侍女谷穗算上一卦。”
窦氏撇撇嘴。
昌盛县主一颗心悬吊吊的。
诚然相比于在座其他人,清虚对谷穗的熟悉程度已经很低了,可檀生冉冉升起,敬一道长一脉必定做足准备,定然将檀生身侧诸人都摸了个底朝天;再说谷穗只是先前赵家的仆从,之后跟随檀生,身世能有多曲折顶天了无非是家中老父好赌、要给哥哥置聘礼、母亲病重等等等等导致其卖身为奴
这个挑战不好赢啊。
清虚见檀生指了谷穗,再舒一口气,思考半晌后亦指向自己身后的小道童,“那也劳烦合真道长为贫道身边的小道童算一算吧。”
这道童,是前天刚从京郊买来的。
七八岁的年纪,长相干净,身世坎坷,祖籍河南,河南发了大水被人贩子拐了一路卖到了京城,运气还不错,被卖到了一个小道观扫地擦香龛,前两天被敬一道长看中又买进宫来给道长扫铺擦桌。
不是清虚吹。
这要能算出来,清虚是真服赵檀生这小姑娘了
那真是有本事
现如今这世道,皇帝信道,连带着真人道长忒多了,可真有本事的有几个敬一道长算一个、东岳观那正觉女冠算一个,奈何这神通远远没有吹出来的大比如他师父敬一道长是有几分本事,可也仅限于堪宅看相,什么呼风唤雨、延年益寿,那都是吹出来的,做不得数。
他才不信赵家这小丫头还能真有本事
他跟着敬一道长学了这么些年,真本事没学到个几分,可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本事他还是学到不少比如,赵家这死丫头美则美,贵气则贵气,左看右看也没有玄门高手的灵气啊
清虚冲窦氏使了个眼色。
窦氏喜形于色,手上一动,有宫人抬上一个香炉,上头插着一盏香。
“两位道长,那就请已一炷香为限,写选中之人的履历生辰吧”
窦氏话音一落,几个宫人利落地铺上笔墨纸砚,檀生手持狼毫笔,笔尖舔墨,舔了一遍又一遍也未曾真正下笔;反观清虚,下笔如有神助,刷刷刷铺展开来,知道的是在写谷穗姑娘的生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清虚以谷穗为原型才思泉涌撰写出一万字的话本呢。
半柱香时,清虚率先停了笔,好整以暇地将几页宣纸推到檀生眼前。
香快要烧完了。
檀生还没落笔。
窦氏面有得色。
昌盛县主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模具们嘟起红唇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果不其然是个水货”
“可原先的名声是怎么挣出来的呀”
“肯定是因为这张脸”
“对对对大家伙看这小道姑长得还算那么回事儿就给她几分薄面捧着呗现在清虚道长不给她留脸面了,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嗯嗯嗯,其实我觉着吧,她也不甚美,还没和贵人您美呢”
“哪里话哪里话,也没有袁贵人您美”
“呵呵呵”
“嚯嚯嚯”
模具们瞬间偏题,叽叽喳喳地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
檀生一蹙眉,思虑半晌后铺开宣纸,终于挥毫。
在座诸人均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奈何大方桌隔得太远,只能见宣纸上清晰两列墨字,看不见具体写了什么。
窦氏喜好明亮艳丽之所,饶是初秋天未凉,这清风斋中也已点上了红纸灯,附庸风雅地燃起红泥小筑煮清茶,茶汤袅袅生香。
风起,香灭。
檀生应声停笔。
清虚垂眸草草一眼,见檀生似是破罐子破摔就写了两页纸,统共二十来字,不觉挑起嘴角似胜券在握,清虚再一探身将自己所答递到檀生手中,“请合真道长过目评判。”
檀生笑道,“算的是谷穗的命道,由谷穗自己看便是。”
清虚从善如流,轻挽道袍宽袖,一派风流地递到谷穗跟前。
因官妈妈拿出侯府管事妈妈的高标准严要求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