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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老板跟着小姨子跑了蝴蝶蹙金丝耳坠,保值真金,特价甩卖,只卖三铜子了啊”
“京瑶娘子最新话本菊花烙火热出炉,三十文全套”
“打尖的,住店的”
“酱牛肉嘞酱牛肉配醉春风咧”
车厢中香气四溢,谷穗动了动鼻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檀生衣袖。
檀生面无表情,“回来的时候,称一斤。”
谷穗瞬间神容振奋,想了想,小心翼翼再扯了扯檀生衣角。
檀生面无表情再道,“好,多称两斤,给那三个丫头带回去。”
谷穗一愣。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意思是一斤牛肉不够她吃的呀
穿过九井巷,街巷渐渐热闹起来,穿行过方方正正的府邸平房,连街设置的摊贩集市就慢慢映入眼帘,喧嚣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形容壮硕的男子声音,也有年老的老妪声音,还有清清脆脆小姑娘声。
今日挑了个好日子,正逢赶集,雨势也渐小。
马夫一抽鞭子,高声道,“姑娘,天宝大街到了”
檀生撩帘撑伞,带着官妈妈与谷穗闲逛至春风楼,再看春风楼对面有一处店面大门紧闭,墙上张着红榜,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偶有青衫布衣打扮的小厮从旁边小巷子中急匆匆地窜出窜进。
檀生抬步上春风楼,江西的富家姑娘们喜欢到春风楼来办花诗集、酌饮小酒,檀生从来没来过,前世是觉得自个儿不配,外加囊中羞涩。
小二见檀生不禁眼前一亮,边热情地引三人上二层雅座,边谄笑,“看姑娘面生得很,可是头一回来无事无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好相处您是吃饭呢还是品茶呢”
二层雅座好,靠青瓦屋檐,可看市井繁喧。
檀生笑,“来一壶秀芽吧。”
小二,“得嘞”扬帕下楼。
官妈妈迟疑道,“姑娘”
“诶”
“咱们没钱了。”
˙之前把十几两银子全都下到乞巧的赌局里,当然花十几两看李德顺一家倒台,她倒是看得很乐呵,可乐呵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妈了个巴子,她的银子是真没了
之后在清虚观倒是又赢了三千两白银
她连银子的面都还没见着,“嗤”地一下又给飞走了
而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还没下来。
官妈妈日日把算盘珠子拨得油光锃亮,也不见有一枚铜子的收益。
娇园的财政状况嗯可谓是赤贫。
官妈妈无比悲愤,别的算命先生是宾客盈门,自家这位骗钱的简直是不务正业,不思进取
天天就知道去撩夫人,撩完就跑,丝毫不恋战
檀生呵呵笑,待店小二提着茶水来,素手遥遥一指,笑问,“那围着这么多人是在做什么呢”
店小二笑道,“那店家造半个月的势了让满城的人都猜一猜,猜猜这店要卖什么要是猜对了就送白银百两,要是猜不对,凡下注的人请到店内买一件东西,可这也没有强硬规定。零九小說網关于谜底,店家只有八字提示,风花雪月、阳春白雪。”
见楼下人越聚越多,小二一拍脑门,“好像定了今儿晌午揭晓谜底”接着又“嘿”一声,“这店家可会张罗店还没开呢,就有这么多人围着看了”
“下注需要定金吗”
店小二摇摇头,“那倒不需要”
檀生再笑,“那劳烦小哥帮我也下个注,上个红榜吧。”
店小二眼睛一亮,兴致大起,听檀生轻言说完,“蹬蹬蹬”地朝楼下跑,不过片刻又“蹬蹬蹬”地跑上来,气喘吁吁道,“要名字上红榜要名字姑娘不用写大名,写个假名即刻,到时凭店家开出的凭据去兑银子”
檀生眼尖,一眼瞅见楼下两抹颀长身影,其中一个着天青色长衫的骚包手里还握一团纨扇。
“合真,”檀生眼睛亮晶晶的,“合真道人。”
店小二默默蹙眉,这世道真是叵测
听名字娇俏可人的京瑶娘子其实是个四十来岁的矮胖妇人;眼前这位漂亮得叫人咬舌头的姑娘却自称道人
临近晌午,那店家搬出三只盆大的红漆战鼓,“啪啪啪”鼓声擂动,再有一着青衫素服的小厮手执狼毫笔,敛起宽大的衣袖,踮起脚尖在红榜上重重了个圈后又急匆匆地窜进小巷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全都围上去看,不到片刻便发出一阵哄声
“合真道人”
“合真道人是谁”
“妈的,不要脸道长也来和民争利”
“行行行,你要脸人家提示风花雪月和阳春白雪,你就猜人家卖棉花,你要能中,我立马去吃屎”
“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啊你不也看里面有两个雪字,猜人家是卖雪里红鸡毛菜的吗”
店小二激动得险些跳起来,“姑娘,您太神了您是怎么知道那店家卖啥的呀噢,还有那店家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