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一月,海,气温还很高,城隍庙小吃街附近的糖葫芦摊子前站着不少游客,大部分穿着长袖,微末有几个年轻的外国人还穿着露肩的球衣对着四周到处拍照。
相机镜头忽格在一处绿化带旁的青年人身,只见阳光格外青睐似的在其柔软丝跳跃金光,眉目像是画出来的一样,正拿着一串通红的糖葫芦往形状优美的唇里送。
青年穿着打扮很是简单,似乎偏爱颜色单一的款式,因此瞧着冷冷清清,连肤色都是玉白色,光是瞧瞧,仿佛都要给钱。
“陆哥,你什么时候好啊”青年声音却是又黏又软,自个儿吃了两颗糖葫芦便百聊赖往身边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望去,随手把手里的糖葫芦也塞过去。
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低头对着顾眠点了点头,接过那糖葫芦的时候捏了捏顾眠漂亮的手,像是怕人冷着,但随语气冷漠跟电话那头厉声说“我给你工资就是让你解决这些事情的,不是让你跑来问我该怎么办。”
说完又是一串极为难懂的法语,顾眠听着有几个熟悉的单词,大概是陆哥在骂人吧,也就骂人的单词他记忆深刻。
今日是周末,顾眠好不容易把挂科的课都过掉,跟陆哥出来庆祝,结果一路陆哥电话有停过。
平时陆哥也忙,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了什么事情,一个电话接一个的打过来,还都是海外长途。
陆哥在大二的时候就始半工半学了,很时候根本不在学校,也就考试的时候会去参加,据顾眠了解,陆哥跟大学几个室友外加冯四通一块儿在非洲几内亚了个小超市,那边还很乱,顾眠偶尔在网搜那边的信息,居去年还在打仗,可他问陆哥的话,陆哥却说有,想象那么乱,华人在当很受保护,主要是当很依赖进口商品,他们干的就是把国内的二手日用品大批量卖过去,出入都是有带枪的保镖紧随,叫他不要担心。
顾眠一般情况从不担心陆撼城,条件相信陆哥不能,毕竟偶尔通过电话还是能够听得到大洋彼岸那边繁华的人声,的的确确是有在打仗的样子。
说起来几年前陆哥总说自己要是离他视线,就打断他的腿,可实际却是陆哥总是两头跑,最长离他过半个月,但顾眠虽见不到陆哥的人,国际长途却是早中晚三个,每个两三小时。
正胡思乱想呢,身边的陆哥电话总算挂断了,顾眠的手便被人拉着,也听陆哥声音突就降低了好几个度,夹带几分奈的笑,哄他“抱歉,刚才说到哪儿了”
顾眠刚才在跟陆哥说下学期论文的事情,早几天导师找他给了他好几个课题选择,顾眠一溜儿看下来,选了清代瓷器。
“我说我论文的课题选的清代瓷器,师说让我自己找角度写个论题,找好了给他看。”顾眠抿了抿唇,毫头绪又有些撒娇的时候,他总爱做这种小动作。
今年刚过二三岁的陆撼城比顾眠高了大半个头,他稍稍弯了弯腰,像是有听见漂亮恋人在说什么,而是伸手将顾眠嘴角细碎的一点麦芽糖碎捻走,送到自己的嘴边舔掉。
顾眠当即一愣,退了一步,很不赞同的瞪了一眼陆撼城,脸红不,小声道“你疯了”
经被人称作小陆总的陆先只在顾眠面前有几分旁人决计看不到的轻松揶揄,陆撼城挑了挑眉,故贴近了一些,低低说“怕什么,前年国内废除了同性恋就是精神病的条例,小园里晚百花齐放,打哪儿路过都能听到里头工,外滩那边又了好几gay吧,夜里走出去的全是花枝招展勾勾搭搭的男人,大见怪不怪,就算觉得奇怪,也闹不到咱们面前来,别怕。”
顾眠听得怪不好思的,他依旧很小声,依旧爱害羞着拽拽陆哥的手指头,说“我才怕,就是觉得在亲近更好点。”
“那吃饭完就好不好”高高大大叫人越不敢直视的陆先把顾眠吃剩的糖葫芦装在袋子里,左手拉着顾眠走,右手提着刚在超市买的日用品、在饰品店买的耳钉,还有几袋子高奢品牌的衣服,一路走到附近商场停车场,问顾眠,“去吃你觉着环境不错的私房菜好不好”
顾眠车习惯性先找热水喝,打几年前起,医就下了医嘱,叫他少喝饮料,尤其是最近新出的某些功能性饮料,喝了会让他心脏不舒服。
医说得很清楚,重点是功能性饮料,比如咖啡、红牛这种,结果陆哥直接丢了他囤的可乐和哇哈哈,分明白的跟他说了不许喝任何饮料。
顾眠当时倒有气,就是觉着怪浪费的,跟陆哥说下次要禁止他吃什么的时候,不如问问身边的朋友要不要,这样也好过直接丢垃圾桶。
“随便吧。”顾眠抱着银色的保温杯一打就皱了皱眉头,鼻尖嗅了嗅,连忙凑去给陆哥闻,“陆哥,你闻闻是不是有味道”
这是昨天刚买的,今天第一天用,结果洗的时候并有什么味道,装了热水关了一午却是一股焦味扑面而来。
保温杯的热水雾气直接腾扑去陆撼城英挺的鼻尖下,只闻了一秒,陆撼城便啧了一声,把盖子重新盖,放到自己这边车门,哄小朋友一样去亲了亲顾眠的唇,说“咱们不用这个,渴吗怎么办,先忍忍,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