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跑了过来。
只是才到了跟前儿,他便瞧见谢夫人,又吓得连忙矮身行了个礼“小的给谢夫人请安,谢夫人好。”
“这声音有些耳熟,是蓝关身边的周济吧”谢夫人笑呵呵地。
赵百狂擦冷汗,虽然早知谢夫人不识人的毛病,可每每被错叫了旁人的名字,他还是有些无言。
一躬身,赵百恭恭敬敬解释道“谢夫人,小的是傅世子身边的赵百。”
“啊”
谢夫人脸上略微闪过几分惊讶,可这时候便陡然想起来,傅臣来这里干什么等会儿,他方才叫谁“四姑娘”来着
谢银瓶也有些疑惑,不过这里只有姜姒,她便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哪里是三姑娘,这分明是姜四姑娘
姜姒则看向赵百,而后向谢夫人道“晚辈尚有些事,就此别过谢夫人与谢姑娘,改日若有机会再聚。”
她在听见谢银瓶自报自己名字的时候,便知道眼前这二人是谁了。
一个是谢氏一门如今的当家主母,一个是谢老先生掌上明珠谢银瓶。
前儿在小瑶池会的时候,还听人说过谢银瓶之大名,称此女能比过顾芝。
不过介于对谢方知印象不大好,又有赵百前来,姜姒不大想多留,所以找了个借口便走。
离了这台阶前的平台,赵百便讨好地笑了一声“今儿国师头一回讲道,世子爷也来了,在萧山亭摆了茶,请您过去赏秋海棠,一起喝茶呢。”
又是傅臣。
在看见赵百跑过来的时候,姜姒便一清二楚了。
她有些不知应该怎样说,不去也不好,更何况还有个问道子。
“前面带路吧。”
这边姜姒跟着赵百走了,原地那处谢夫人却是回过神来,而后叹了一声,眉眼间带几分郁郁。
谢银瓶道“娘,你这不识人的毛病还真是没法治了,这分明是四姑娘。方才赵百来,便喊的四姑娘,您竟一直叫人家三姑娘。”
“这姑娘也是奇怪,我叫错了人,她也不应声,不反驳”谢夫人看着是脸盲不识人,可心里明镜儿一样,就是心思跟眼前的人对不上罢了,丫鬟们也已经跟上来,谢夫人皱着眉,搭着谢银瓶的手,道,“只是她不是三姑娘,我竟觉出有几分可惜来。”
纵使再脸盲,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女,谢夫人还是认得的。
她慢慢朝前面走着,又想起谢方知的事,一时再好的心情都没了。
谢银瓶心知她忧虑,只道“我哥这等风流俊俏好儿郎,哪里愁找不到好姑娘京城里多少名门闺秀吵着闹着要嫁他他自个儿眼高于顶,一双眼睛不是长在脑门上,他是直接顶着天了。若没他折腾,早存着好姑娘娶了。”
“如今你看他哪里听劝一说娶妻生子,就恨不能立刻走开了。”谢夫人忧心
忡忡,“府里老二也说下了一门亲事,他一个大哥还在这里晾着,现在蓝关那边好不容易说他指不定看上那写联的姑娘,即便出身差一些我也不能叫他心里不高兴,他喜欢就娶吧。”
姜妩虽是庶出,可但凡谢方知喜欢,又有什么大不了
“哥他心里苦,若没个喜欢的姑娘,又何苦逼他呢”
谢银瓶却是知道谢方知的,府里谁不疼这么个大公子偏生外头传得那样难听。
可也是没办法的事。
京中固然有许许多多淑女名媛想要嫁进来,又有几个不是看中谢氏门楣
谢方知曾说过一句难听的话若叫我划了这一张脸,再没了谢氏一门荣华,看哪个姑娘还肯嫁他。
实则也是这个理儿,如今的谢氏,其实有些举步维艰。
握着谢银瓶的手,谢夫人顿住了脚步,又摆摆手“不提这些了,姜三姑娘庶出也就庶出吧倒是我忽然想起来,姜四姑娘是傅世子青梅竹马,也是认识我儿,只恨世子下手早,这样的好媳妇竟被他捷足先登。”
实在令人扼腕。
谢夫人对方才只说过几句话的姜姒极为喜欢,偏生最后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是姜三,而是姜四。
一下,谢夫人这心里便有些空落落地没个落脚处了。
谢银瓶只好安慰道“您喜欢的,大哥不一定喜欢,他瞧上的准没错。”
说话间,已到了道观前。
谢方知皱着眉,与父亲站在前面等,回头便见谢夫人一瘸一拐过来,那眉头拧得更紧“您这是怎么了”
谢夫人叹气,刻意道“还不是为着你终身大事,求神拜佛的,只想着你哪一日青眼相中哪家姑娘才好”
当朝丞相谢江山老神在在在一旁看着自家夫人装,那一双洞彻世事的眼,随即又落回了谢方知身上。
只听谢方知道“我说娘,我把那两手一张,多的是姑娘家投怀送抱”
“你还敢说这些混话”谢夫人瞧着还年轻,柳眉一竖,只恨没拿家法出来,否则这会儿便要抽他,恨铁不成钢道,“再过两年,京中好姑娘都被人挑了去,轮到你都是些歪瓜裂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