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将军掀着微敛的眼皮静静看着站在冰箱面前自己倒水喝的人, 宽松柔软的睡衣贴身,露出微微隆起的肚子。
老将军语气不悦, 刚才那一瞬间的涌起的寂寥孤独仿佛只是一个强者暂时松懈的姿态“怀了孕大晚上喝冰水,你就不会自己爱护一下肚里的孩子”
纪晚仰头把小半瓶水喝完, 就准备上楼了。
“回来, ”老将军拉起手边的杖头杵了杵, “在我旁边坐下。”
纪晚怀疑他要是再不听老将军的命令, 对方会让门外的守卫进来把他按在座位上达到自己听从他命令的要求。
“你这孩子, ”老将军摇了摇头,“心也是冷的, 和沈纵根本不相配。”
又问,“肚子里的小孩,究竟是不是沈纵的”
沈老将军并非容易糊弄的傻子,假如老将军头脑不灵醒,沈纵早就有好几种办法蒙混过关, 哪里还有这几年爷孙两个的冷战, 难得有机会相处,动不动却是暴力相见。
一切起因都因为纪晚, 这也是沈老将军不喜欢纪晚甚至不希望他进沈家大门的原因,沈家的人不需要软肋,想要一生的荣誉, 就不能轻易的动感情。有了感情和牵绊, 是阻止一个该飞起来的人最大的阻碍。
深静的夜, 老将军还挺平静的说“我不喜欢你, 一直就不喜欢,可沈纵那小子非要喜欢你,我当他年少固执,没想到三年过去依然这副德行。”
“纪晚,你如实告诉我,你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沈老将军对沈家血脉看中,但不一定非要沈纵留下这个血脉。沈家不止有他一个后辈,他上面的两位哥哥延续沈家香火没有谁不满意,而不是让沈纵名不正言不顺的带个人进沈家大门。
“怎么,您还瞧不上”纪晚抚着肚子,原本打算就这么瞒下去,但眼前这位到老都不可一世的老将军让他恶念突起,忽然就想挫挫对方的威风,他慢悠悠的说,“您还真想错了,这孩子是沈纵的,不相信的话您可以私下做个验证。”
他看老将军瞪眼,目的达到,转身上楼。
这老将军一生把名誉看得比任何事都重要,注定沈纵不会好过。他们不好过自己就开心,纪晚锁在笼子里,唯一的乐趣就剩下看爷孙两人的热闹。
纪晚深夜摸出通讯器给童青鹤发讯息“将军是不是出任务了。”
沈纵不会跟他说一句废话,今晚叨叨几句,无非就是有事隐瞒。纪晚现在吊着沈纵,就想着看他不那么好过。
隔了会儿才接到童青鹤的回复“嗯”
江绍之收拾的东西很少,童青鹤半夜追在他脚边转悠,送到楼下,江绍之双手把还在两层阶梯的他抱起来“上去睡觉,不用送。”
童青鹤想问江绍之多久回来,但又担心给江绍之添加压力。想了想,他说“要注意安全。”
江绍之亲自出的任务危险系数都是特级的,童青鹤相信自己的aha地出色并且信任对方,第一次面临婚后的分别,童青鹤克制自己的失常,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情绪让江绍之带着牵挂外出任务。
江绍之出任务的动作十分迅速,车侯在楼下,童青鹤看着对方上车离开后,才回到在客厅愣愣坐了挺久。
球球半夜拿了件外套走到客厅,给他披上后与他并排坐着。
“球球,”童青鹤紧盯光屏,“能不能给我开个军事新闻的频道。”
球球切换几个军事频道,把在播的一个频道放给他。
童青鹤盯着光屏上晃动的画面,直到眼睛干涩发疼,才让球球把光屏关了。他自己去倒了一杯水,告诉球球“我的心跳有些快。”
白天童青鹤还要都研究机构工作,他送走江绍之后熬到大半夜没睡,球球忧心不已,劝他趁还有点时间赶紧睡一会儿。
童青鹤说“我担心叔叔。”
但他一直这样担心下去也不是办法,童青鹤按捺内心的焦虑,卧室内还依稀留有江绍之的气息,他抱着江绍之枕过的枕头,休息不到三个小时就下楼准备到研究院工作。
保姆准备的每一份餐点都是费足心思的,既要保证营养,样式也尽量多备几份让童青鹤吃着新鲜。
他一早就胃口全无,球球跟保姆以相同的神色望着他,保姆说“夫人,将军外出后您更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照顾自己啊,万一将军回来看见您瘦了,他可会心疼死的。”
童青鹤逼迫自己多吃几口早餐,牛奶全部喝光,球球送他到楼下坐车,气温更严寒,迎面的冷风让童青鹤捂着鼻子陆续打出好几个喷嚏,球球忙不迭地帮他把围巾展开,严密的捂好半张脸,再为他戴好保暖的冬帽,撑开一把伞挡着风吹来的方向送他坐进车里。
童青鹤瞅见球球跟前跟后,对它挥挥手“你先回去,我可以照顾自己。”
球球刚上车就给赶下去,它坚持让童青鹤带一把伞拿去挡风,小脸绷紧紧的看上去相当严肃,童青鹤只好把伞带上。
“天冷,球球你回家里。”
球球虽然是个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