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悄然而至,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散尽了。纪晚的眼瞳在灰暗的环境下幽幽闪烁,不一会儿, 室外的医生把房内的灯打开, 童青鹤捂了捂湿润的眼睑,瓮声开口“当然不是。”
他的嗓音有一点哽塞, 固执坚定的说“我们是独立的个体。”
纪晚似乎在衡量这句话的准确性, 自嘲地笑“是吗, 我也这么以为。但实际上我们就是站在性别底端, 只能任由aha支配的存在。”
纪晚恍惚地注视童青鹤,眼下的泪痕浅淡“都经历过发情期了吧, 那种身不由己, 畜生一样对aha的渴求, 迫切的希望对方把自己支配的欲念,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不爱他, 却像条狗一样恨不得伏在他身边。”纪晚喃喃自语,精神状态看起来差极了, 陷进癔症里深刻得无法逃脱,童青鹤受他感染,眉心紧蹙, 虚握的拳头越来越紧。
他想给纪晚带来一些安慰, 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发情期那几日所经历的一切,至今令他心有余悸。尽管有他的aha无微不至的陪伴, 可当一个人从身到灵魂都没有办法为自己控制时, 浮沉在别人身边被支配的无力感, 只有他们能体会到,就连他的aha也无法体会深究这种感受。
全身心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展示、献祭、依赖,就像菟丝花,只能攀附着依存,他们只有aha,只剩aha。
童青鹤与纪晚一起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看窗外凝聚的黑暗夜色,再过不久江绍之大概会找到这里。
“纪晚,我送你回宿舍休息,你的孩子”童青鹤对他保证,“我尊重你,一定对你的保密,请你也要爱护好自己。”
纪晚不咸不淡地应声,童青鹤送他回宿舍,出了医务室,迎面遇上来找他的aha。
“叔叔,”童青鹤向江绍之介绍纪晚,“纪晚身体不适,我带他来看看医生。”
纪晚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身形单薄地站在夜色下,孤零零的一个,似乎要被身后漫无边际的夜色所吞没。
纪晚说“你们忙,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他安慰童青鹤,“休息过后我已经没有那么难受了,不用担心。”
说着,纪晚怕童青鹤跟上,自己先提前走了。童青鹤望着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他的情绪掉到相当低落的点,跟江绍之并排着走在林道里,状态显然不对,整个人魂不守舍。
江绍之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浅浅的沉香包裹着oga,给予他无微不至的包容。
童青鹤感到被安慰的同时,主动牵住江绍之的手指,勾勒aha的一截小指“叔叔,我刚才知道了一个秘密,但我不能告诉你。”
他答应纪晚会保密,可积压在心底的苦闷无法排解,只好模棱两可地对自己的aha倾吐。
江绍之听他说的颠三倒四,大概联想到事情跟纪晚有关。
哪怕纪晚是个oga,占有欲作祟,江绍之并不希望自己的oga把心思放在除了他之外的人身上。
沉香的气息渐渐浓郁,童青鹤闻着闻着两腿很快打飘,不明所以“叔叔”
江绍之在食堂把饭菜打包,单手拎着,另外一只手圈紧童青鹤的腰身不放。
“不要想其他人,”稍顿,声音低低沉沉,“想我。”
江绍之说这话时特别自然,他的oga只能想自己,这样的想法根深蒂固地扎在脑海,aha与生俱来的自信与骄傲,根本不容许自己的oga眼睛注视着除自己以外的人。
经过梧桐林时风特别大,童青鹤下意识缩进江绍之怀里,他释放的茉莉香被沉香行程的大范围壁垒包围,浓郁的沉香霸占着空间标记出一个安全圈,茉莉香四处飘荡,触碰到沉香的安全壁垒,颤颤悠悠地缩了回来。
进了公寓套间,童青鹤红着脸从江绍之怀里蹿出来时,手上抱了只小考拉。
考拉宝宝破天慌的清醒,黑豆子似的小眼睛吱溜溜转,沿着童青鹤的手臂爬到他的肩膀,小小的身体蹲坐在肩头,眼一闭,看起来准备要睡觉了。
江绍之目光温和地看着童青鹤跟考拉宝宝,顷刻间把穷奇放了出来,
穷奇抖了抖厚实的毛发,炯炯有神的目光转到童青鹤和蹲在他肩膀睡觉的小考拉上,蓦然柔和。毛绒硕大的脑袋亲昵的蹭了蹭童青鹤的脸,紧随着渴求地望着他,对小考拉表露的殷切毫不遮掩。
童青鹤摸着小考拉的脑袋,穷奇吐出舌头在他手背舔了舔,尾巴卷到他的脚腕子上,前肢一低,整个庞大的身躯伏趴,湿润温热的鼻子贴着他的脚背,弱弱“嗷”
江绍之眼睑一抖,脸偏过窗外,迅速走向餐桌,把手里打包带上来的饭菜分类摆放整齐。
童青鹤轻手轻脚地把考拉宝宝放到穷奇怀里,小小的一只暗灰色团子,穷奇好奇又紧张,爪子笨拙生涩地碰了一下马上收回,它雀跃,喉咙压抑着低低的吼声,尾巴不断扫动,舌头伸出一小截,仔细的给考拉宝宝舔理背后的绒毛。
自从考拉宝宝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