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将来有什么难处还能请人帮扶一把,这么点儿钱都舍不得出花,将来还怎么干大事?”
姜云衢道:“奶奶放心吧,我花自己的银子,不朝你们伸手要钱。”
“就是。”姜柔嘀咕,“大哥每个月可有四两五钱的廪银呢,再说了,大哥是你孙子,你给他钱花还心疼?这都到京城了,二奶奶什么时候能不抠?”
老温氏骂道:“我抠我又没吃你的穿你的,啥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姜柔板着脸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扔,“不吃了!”
起身就回了房。
“死丫头,给我回来刷碗!”老温氏还在骂骂咧咧。
没多会儿,姜云衢也搁下碗筷。
出门时,见姜柔站在庭院里。
“大哥。”听到脚步声,姜柔回过头,看着他,“你们出城,是不是全是男子?”
“是,怎么了?”姜云衢问。
姜柔羞红了脸,咬咬唇,“那个,我、我能不能跟着去?”
“都说了全是男子,你还跟着去干嘛?”姜云衢不同意。
姜柔眼皮子浅,说话又没个轻重,到时在同僚跟前胡言乱语,还让他这张脸往哪搁?
姜柔闻言,小脸一垮,“全是男子怎么了?我是跟着你去的,又不是跟着他们去的。”
这话说的,简直胡搅蛮缠。
姜云衢头疼地揉揉脑袋,“你若要找夫婿,等着姑妈给你相看,没准儿有更好的,我的那些同僚,就别想了,多数都是有家有室的。”
“啊?”姜柔有些失望。
“不然你以为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姜云衢道:“那是南齐储备人才的衙门,不是让你相看选夫婿的绣楼,能一条龙考到底过了殿试的人,能有几个?”
姜柔一听,彻底泄了气,过了会儿,又问他,“那你知不知道姑妈住在哪?”
“不知道。”
姜柔不信,“春闱前你提前入京不就住在他们家吗?怎么能不知道呢?”
姜云衢如实道:“我的确是在他们家住了很久,可家里只有我和表哥二人,姑妈不在。”
怕姜柔再缠着自己不放,姜云衢推说有事,很快出了门。
——
姜云衢一行人出城这天,刘夫人带着儿子刘子珩,儿媳梁氏和小女儿刘婉姝回祖籍。
尽管刘家出行的阵容已经极尽低调,还是被一伙山匪给盯上。
十来个蒙着面的山匪手握砍刀,从林子里冲出来就和刘家护卫扭打在一块儿。
刘夫人吓得脸色大变,刚想让车夫调头,车夫就被山匪一把揪下去,手臂上挨了一刀,顿时倒在地上。
丫鬟小厮们惊得四处逃窜。
刘夫人、刘子珩、梁氏和刘婉姝都坐在马车里。
眼瞅着自家护卫就快撑不住,刘夫人当即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老二媳妇,你带着老二走,我带着囡囡走,咱们分开,往林子里去,能跑多远跑多远。”
梁氏嫁入刘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得见过这般凶险的情形,早就吓得六神无主,当下听到婆婆的话,抓着男人的手就掀帘下车,趁着山匪们被护卫拦住抽不开身,拼了命往林子里跑。
刘夫人趁机拉着刘婉姝,“囡囡,跟娘走。”
刘婉姝也被外面的打斗情形吓到,可她不愿意往林子里钻,皱着眉,“能不能不去林子里?”
“保命要紧。”刘夫人没空跟她解释,拉着闺女下了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往林子里钻。
这个季节多雨,林子里又落了不少松针,踩上去湿滑湿滑的。
刘婉姝长这么大,走路都怕脚底沾灰,何时跑过这么远的路,她实在没力气,没抓紧刘夫人的手,脚下松针一滑,整个人往下一扑,被松针带着往下滑。
下面是个急坡。
刘婉姝都还没来得及呼救,就已经滑下去好远,视线早看不到刘夫人。
……
出来郊游的姜云衢几人在林子里挑了个风景好有小溪的位置准备野炊。
同僚之间分工合作。
有人负责抓鱼,有人负责捡柴禾,姜云衢负责捉兔子。
他先前追着一只灰兔过来,然而脚下太滑,他抓着树枝躲在松树后,准备等兔子不注意就扑过去。
然而还没等他行动,上面就有什么东西砸下来,直接将他砸倒在地上顺着斜坡往下滑,最终在一处平坦的草坪上停了下来。
兔子早就被刚才的动静吓跑了,姜云衢胳膊上和脚踝上也有多处擦伤。
他疼得“嘶”了一声,心下恼怒,坐起来想看看到底什么东西,就看到旁边躺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她身上的衣裙多处撕破,沾染了不少林子里的湿泥,左边脸颊上有一处小小的擦伤,人已经昏了过去。
刘婉姝!
姜云衢:“……”
上次“撞车”就没留下什么好印象,没想到第二次碰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