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安宁。
李敏薇正要将手递给他。
“公主?”这时,身后又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李敏薇常年被监禁,几乎没接触过外男,除了肖彻,傅经纶是第二个,因此她记得他的声音。
扭过头,果然见到傅经纶逆着火舌而来,如玉无双的第一公子,此刻神情焦急,满身狼狈,显然在火海里找了她很久。
“手给我。”傅经纶走过来时,也说出了同样的话。
话完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人。
傅经纶匆匆看了肖彻一眼,又将注意力转移到李敏薇身上。
李敏薇看看肖彻,又看看傅经纶,心下挣扎片刻,果断将手递给了驸马。
傅经纶抱着她,没来得及对肖彻道声谢,转身就往外冲,头顶突然落下来一根沉重的横梁,刚巧砸在他背上,肖彻上前,扶了一把……
……
后半夜,承恩公府后院全是嘈杂的人声。
潜火队已经赶到,正在拼尽全力灭火。
李敏薇因着在火海里待的时间太长,出去就陷入了昏迷。
傅经纶之前被横梁砸到,受了伤。
纵使他名满天下,在府上也不受待见,哪怕受了伤,没得公爷的命令,府医都不敢来给他看,只能自己想法子。
眼下,傅经纶脱了里衣,小厮瑞儿正在给他上药。
瑞儿红着眼,“公爷都不让二公子去了,您还偏要去,这会儿受了伤,也没人过来问一句。”
二十二年的冷待,傅经纶早就习惯了,“公主没事就好。”
话完,目光注意到搁在枕头上的金项圈。
平日里不会轻易取下,但今儿受了伤,要趴着上药,不得已。
“瑞儿,你有没有觉得,金锁有些异样?”傅经纶眯着眼。
瑞儿朝着那边看了眼,很快收回视线,“二公子这是让火给熏出幻觉来了吧,二十二年,每天都戴在脖子里的东西,要真有那么玄乎,怎么可能等到今日?”
傅经纶抿唇不语。
他说不上来,总觉得这把锁不是自己平日里戴的那把,可不论是样式,还是底部的划痕细节,都一模一样。
闭了闭眼,傅经纶没再多想。
瑞儿突然眼神儿一亮,“当初赐婚时,天师说九公主有火劫,公子又是命中有大劫之人,你们二人结合,不仅能旺家,还能旺国,该不会,是金锁起到作用了吧?”
说完又盯着小金锁看了好几眼,虽然没看出什么异常,但他觉得是天师的预言成真了。
傅经纶才不信那老道人胡说八道,“行了,上完药,你去打听打听,公主那边情况如何。”
——
桑落院被烧毁,李敏薇的住处挪到了燕归堂。
她昏睡了一个晚上,隔天午时才醒。
睁眼就见廖嬷嬷面色焦急地站在一旁,府医坐在榻前。
“情况怎么样了?”田氏皱着眉走进来。
当初因着那老道人在帝后跟前说九公主命中有火劫,过门后田氏得了公爹嘱咐,一定要看管好内院,谁成想,还是不知不觉走了水。
昨天晚上若非肖督主和傅二及时冲进去,李敏薇只怕就要因此葬身火海。
田氏跟这位弟妹谈不上多有感情,但她是内院的掌家夫人,一旦李敏薇出了事儿,她必定难逃罪责。
府医站起身,冲着田氏拱了拱手,“回少夫人,公主暂时没大碍,好好休养几日即可。”
田氏放了心,朝着李敏薇看了看,又吩咐府医,“行了,你去给二公子看看吧。”
府医出了燕归堂,却没去外书房给傅经纶看诊,没得公爷吩咐,他万万不敢。
田氏走到榻前,问李敏薇,“公主有没有哪不舒服?”
李敏薇摇摇头,她在担心驸马。
她记得昨天晚上驸马救她时,后背被落下来的横梁砸中。
除了厂公肖彻,驸马是第二个愿意舍命救她的人。
可惜她出不了院门,无法去看他。
“府医让你好好将养,这几日就躺着吧,别下地了,没得损了身子,我还没法儿向贵妃娘娘交代。”田氏道。
李敏薇抿了抿小嘴。
田氏离开没多会儿,厨房那边送来了汤药,李敏薇喝下后,廖嬷嬷便带着那俩婆子退了出去,房门被关上。
哪怕是经历了这么大的火灾,母妃也不曾派人来慰问一句。
李敏薇缩了缩肩膀,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
肖府,修慎院。
屋里下人全部被遣出去。
姜旭把玩着肖彻调包来的小金锁,笑道:“行啊肖督主,面对面都能把偷梁换柱玩儿得这么溜。哎,我有个疑问,龙脊山是不是什么都教?看你这么厉害,我都忍不住心动了,想上去深造几年。”
肖彻道:“把你扔野人堆里十五年,你也能变成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