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梅林村的公路上,一对母女在车里吵架。
“把车给人家叫好心那叫败家精”坐在副驾位的严华华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想揍女儿一顿,“你这么有钱怎么不给妈买一辆车要不要把房子也给人家”
“小华,稍安勿躁,我正开车呢。”余岚哭笑不得地劝架,“豆豆,赶紧向你妈解释。”
萧豆豆尽量往边上躲,离亲妈远点。
“我也没办法,回小夏和小铃家的车停了,要在中途转车,万一出意外怎么办好歹一场同学,两条命还不如一辆车吗”她瑟缩着说。
坐车本身就是一种冒险,中途每停一次大家都提心吊胆的,生怕新上来的乘客有毛病。
根据电影里的剧情,在高铁里碰到丧尸往往是九死一生。何况这车要还的,等天下太平的时候。
“你把车送人了以后咱们家用什么小电车跑得过那些疯子村里但凡有几个钱的都往京里跑了,哪天咱们也要跑怎么办”
虽然闺女的用心良好,严华华的气消了些。但一想到那是她买的第一辆车,少不得要唠叨几句。
“放心,”余岚替豆豆解围,“我家车库还有一辆面包车,专门送菜的,你们一家三口坐得下。话说回来,小华,你家那破车买好多年了吧早该退休了。”
“就是”
友军给力,萧豆豆顿时气壮了些,却被亲妈眼睛一瞪,她立马缩到一边调皮地偷偷吐舌头。
严华华骂完闺女,想起刚才近距离看到的那一幕,又想起自己和余岚担心了老半天,顿生怨气。
“苏苏跟少华也真是,孩子不懂事,他俩一把年纪了还不分轻重。逛这么久不知道家长会担心吗带着孩子逛也不怕出事。到底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余岚知道严华华心里对那俩有怨气,埋怨的话像女人的月经每年都要说几回。
听习惯了,当作耳边风听过就算。
有时候想想,严华华不在云岭村是件好事。嘴里说说埋怨话却什么都做不了,不招祸。
但萧豆豆还年轻,向来不爱老娘唠叨,尤其是这次。
“妈,人家好心让我上车难道还错了”她撇撇嘴,“要怪就怪我哥,他也看见我了。”
“你哥回来了”严华华一愣,回头瞪她,“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
“就今早,他车上挤着一堆人,说要先送那些兄弟回家报平安,回头再接我。”
“什么兄弟能比亲妹重要”一身儿女债把严华华气得不行,“那种情况你挤也要挤上车,这次多亏遇上你苏姨,下次未必有这种运气。”
一听到要她挤上去,萧豆豆一脸嫌弃,“我本来要上的,可那车里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味差点让我窒息”那股汗酸味、烟酒味还有口臭,活生生地把她熏下车。
连余岚都被她那嫌弃的表情逗乐了,严华华哭笑不得,“就你讲究,你苏姨车里的味道不难闻么”
柏少华算是半个老外,理应有体臭。哪怕用香水喷过,近距离的话还是很熏人的。
“哈,柏大叔的华夏基因强,他和苏姨身上都是一股淡淡的香味,特好闻。”萧豆豆夸张地形容着,“你们不知道,我上了他们的车才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嗤,夸张。”
严华华笑骂她一句,不再追究这事,终于有心情向她打听车站的情况,以免将来用得上。
原来,萧豆豆把人送到车站,兵分两路。让三个人进去买票,她和另一位同学在车里等,免得车子被人偷走。
难怪严华华在车站里问遍了也没用,确实没人见过她。
不管怎样,好歹闺女平安无事,严华华总算安心了。
直到傍晚时分,等不到儿子的严华华和闺女在余岚家的小农场吃饭。不久,她接到邻居的电话说萧阳带了一群人回到严家客栈。
一群外人进村,邻居看得心里直发慌,担心其中有感染者便叮嘱严华华看着些,别害人害己。
严华华听罢,吃过晚饭便让女儿先回家,自己回客栈一趟。
儿子的朋友多半是男青年,长相不佳占了多数,看见闺女总是眼睛不眨一下,让她很不喜欢。
个别年轻人说话的嗓门大,她回到门口,还没掏钥匙便听到里边在议论“风水轮流转,以前那些老外是洋大人,现在是肉在砧板上任打任割啊哈哈哈”
“对对对,就说我公司那老外领导以前趾高气扬、指手划脚的。天天在我们面前炫耀泡妞技巧,可现在安静得像只鹌鹑”说到最后又是一阵狂笑。
“现在国外乱成一锅粥,死在华夏边界的难民堆积如山。他们在华夏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否则就跟那些难民一样下场。”
“哈哈,我大华夏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接着又是一阵互相吹棒,不时说出一些侮辱女性的字眼例如分配到户,“旧鞋”“破鞋”“大洋马”“性载体”什么的,听得严华华头皮发麻,直皱眉头。
她听不下去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