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逗乐了,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指着她道“就你的嘴巴。”
陈凤霞一本正经“行啦,他们既然信不过我就信你,那你帮我带句话吧。放心,晓得他们是老师傅,能做事的人。后面梦巴黎开培训班,我还指望他们当老师呢。”
郑国强惊讶“你还自己开培训班”
陈凤霞点头“那当然,不然大家怎么进步提高啊。夜校是有老师,但又不是小班教育培养,我要的是针对性的。这哪里自己在梦巴黎干的人晓得从哪儿入手。以前人家大厂里头不也这种自己厂办的技术培训班嚒。”
郑国强不看好,摇头道“哪个没有自己的小九九,人家还担心当猫,教会了师傅,自己都要被吃掉了。”
这也不怪下岗职工多想。
前头像印刷厂停产,职工陆续下岗。就有位车间主任手上技术,叫私人小厂请过去坐镇。
一开始,私人老板态度好的很,人前人后师父长师父短,红包也给他包得厚厚的。
等到技术一学到手,小老板立刻翻脸。又是嫌他年纪大手脚慢,只算计件工资,完了干脆直接扫地出门。
这种血淋淋的例子摆在前头,人家工人阶级能不对资本家提高警惕心
陈凤霞乐了“所以我喊他们跟拍婚礼啊,一天累归累,百八十块钱的进账他们要是觉得不香,那我另请高明了啊。”
郑国强头痛“可你也不能不让人家拍照了吧。好歹这么多年的老手艺,谁舍得真放下来呢。”
陈老板挑高了眉毛,煞介事“所以你们都该盼着我生意好。”
她伸手一指前面的“春风照相
馆”招牌,郑重其事道,“只有我生意好了,灯市口那边地方不够用,我才能把这边盘下来,也开个分店,把那些手艺的老职工再请回来上班。
其实现在想想看啊,国营照相馆之所以办不下去,不是它过时了,越是它的管理真一无是处,而是它承担的社会责任太重。么行业培训都是他们的事,人才都忙着给人家做培训了。自己的摄影棚里犯反而找不到摄影师干活哎,郑国强,你怎么不讲话啊。”
讲什么啊
饶是郑干部已经连着跑过两趟深圳,感觉已经能够直面惨淡的人生,也叫陈老板的张口就来吓了一跳。
“你又要开分店好,那我问你,你小院的分店还开不开”
陈凤霞点头“开啊,地方我都挑好了,就准备动手了。”
郑国强要晕倒“请问你打算怎么开,你到底想干么”
陈凤霞满脸风轻云淡“不干啥,纯粹为了便民,顺带着我也做点投资。小院这种经营模式很容易复制。说个实在的,只要人肯琢磨,回头就能弄出个一模一样的。”
郑国强理解不能“那你还开。”
“我的目标不是自己做买卖,而是升值。升值你懂不就像咱们以前的家,我们花多少钱买的现在拿这个钱叫你卖,你卖吗”
郑国强明明知道他老婆是拿话等着套他,却也得承认“当然不卖了。”
现在小院一个月的营业额都不止三四万,就算他们不插手经营管理,每个月送到他们手上的钱也是五位数。
陈凤霞道“房子不还是那个房子嚒,之所以能实现飞跃式的价值大翻身,就是靠着小院的经营。同样的,在其他医院旁边,我们也能再来这样一个小院。到时候光是租金跟转手费,我就能把本钱挣回头。这么一来,房子不就自己挣钱了嚒。”
郑国强头大“你也不怕麻烦。”
陈凤霞就笑“这挣钱哪有不麻烦的。我就不是皇帝家女儿,坐着就有人送钱给我花。再说有这样的小院,病人家里头开销也能小不少啊。两边都有赚头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呢。”
郑国强也不指望能说服她,就劝人“那你也得悠着点儿。”
陈凤霞嘻嘻
“我也没赶着啊。三哥三嫂也心思呢,准备同样入手个小院。我们两边讲好了,到时候装修的时候,三哥负责找人,他来盯着。”
郑国强惊得差点儿一蹦三尺高“你怎么把三哥他们也拉下水了”
“这可是时代的激流。听听你这话,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我带人干什么坏事呢。”陈凤霞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三哥三嫂还是以前的三哥三嫂人家挣了钱就没别的想头当然是钱生钱了。这买了房子来经营,又是活钱到手又是房产保值,投资起来不要太划算哦。”
郑国强已经不晓得要跟他老婆说什么了。
刚好街上人推着车子卖绿豆冰棒,他索性掏出五毛钱买了两根,自己和妻子一人一根。
大家都吃点冰棒冷静一下。
陈老板完全不觉得自己狂热,还嘻嘻地调侃丈夫“哎哟,郑干部到底是国家干部了,身份不一样哦,都买两根冰棒了。”
郑国强扫了她一眼,吸了口气才出声“看样子,我们陈老板是想跟我吃一根冰棍。”
呸这人在大街上就耍流氓。
陈凤霞耳朵发烧,狠狠瞪他“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