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臂将人搂在怀里“我的宝贝,妈妈敢肯定,这会是妈妈吃过的最好吃的螃蟹。”
她下午带着邹鹏母亲去见刚出差回来的律师谈欠条案的事,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包里,没听到电话。
吴若兰晕乎乎的。妈妈的吻就落在她的脸颊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像雨点一样。
这雨是带着风的,妈妈的胳膊就是旋风,带着暖融融的香气,裹挟着她上了家里的车。
郑明明跟陈敏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眼睁睁瞧着自己的朋友被她的母亲带走了。
两个小姑娘对视一眼,陈敏佳表情严肃,压低声音道“他们是在各个击破。”
前两天,她在表妹家里看到了星火燎原,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各种战术。
郑明明握紧了表姐的手,表情同样严肃“放心,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她的心中生出了股近乎于悲怆的情绪。除了她们自己,没有谁会帮她们。即便大人知道一切。
陈凤霞将六月黄螃蟹分给乒乓球队的老师跟同学,同大家挥手再见。
等返回自家车上,她看着后视镜里两个小姑娘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无声地叹了口气。
陈凤霞又拨通了陈文斌的电话“你到了没有,我已经回江海,大概半个小时就到灯市口。”
那头响起嘈杂的声响,陈文斌一叠声地喊着“到了到了,我在夜市上逛着呢,给你们弄点夜宵。”
呵,估计这人才出发。
不过陈文斌的确有能耐,甭管他是怎么操作的,反正车子停在灯市口的别墅前时,他已经等在花圃前,一手叼烟,一手拎着大袋子,里头的烤肉串散发着浓郁的孜然香气。
他瞧见两个姑娘下车,还笑嘻嘻地主动打招呼“回来啦凯旋而归,我的小邓亚萍。说吧,想要什么
奖励,请你们吃大餐还是买个漂亮的新书包”
如果是平常,郑明明肯定要纠正舅舅的语法错误。马老师说了,凯旋就是胜利归来的意思,再加上而归就累赘啦。
可是现在,她拒绝舅舅糖衣炮弹的诱惑。
如果换做以前,陈敏佳也会撇嘴巴,爸爸的奖励永远乏善可陈,要么是吃的喝的要么就是文具,跟妈妈说的一样没品味。
可是现在,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看,这个人有钱,他不缺钱,他养得活妹妹,他只是不要妹妹了而已。
表姐妹谁都没接陈文斌的腔,径自越过她身旁,直接进屋去了。
陈文斌手上的烟卷还没熄灭了,他的眼睛跟着烟头的红色一闪一闪,脸上全是困惑“怎么了,这是打输了吗嗐,胜败乃兵家常事,这失败还是成功他妈呢。哈哈哈”
他哈了半天,尴尬地发现周围静悄悄的,只有呦呦虫鸣,自己的姐姐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
陈文斌只好自找话题,热情洋溢地将手上的烤串分了一半给吕师傅“哎呀,吕师傅你辛苦了,带点儿夜宵回去垫垫肚子吧。”
陈凤霞这才发现他的夜宵袋子里放着好几个小袋子,显然是为了方便人直接拎走。
呵,只要这人愿意,他总能让服务对象从心里头感受到舒坦。
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处理不好自己的家事呢。
陈凤霞也朝吕师傅点头,温声细语道“吕师傅,你先回去吧。别忘了车里头的螃蟹,天热,得赶紧拿出来。”
司机今天一直在云里雾里呢,不过他也不多事。这会儿听到老板吩咐,他立刻答应“哎,那就多谢老板破费了啊。哈哈,我还是好几年前出差的时候吃的六月黄。”
哎哟,一般大闸蟹吃母蟹。六月黄吃的是公蟹,外壳脆内壳软,蟹肉又嫩又饱满。裹上面粉一煎,那味道,美死了。
车子开走了,陈凤霞朝陈文斌点点头“走吧,进屋说话。”
她一进门,腿就被只小肉球抱住了。
郑骁抬起肥嘟嘟的小脸蛋,委屈地撅着嘴巴“姐姐不跟我玩。”
他都好长好长时间没见过姐姐了,他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掰手指头。妈妈说把一只手都掰完了,姐姐
就回来陪他玩。
可是他今天掰了明天忘,他感觉自己已经掰完了好多次手指头了,姐姐还不回来。
现在姐姐终于回来了,可是姐姐却不跟他玩。
陈凤霞下意识地想说女儿,就是闹情绪也不该迁怒弟弟啊。可是面对儿子委屈的小脸,她却突然间失了神。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几个小时前,她也曾看到相似的委屈面庞。
那时蔚蔚的养父赶到卫生院,自己带着三个小姑娘跟人道别。头上还鼓着大包的小娃娃就这样抱着陈敏佳,眼底噙着泪,满是委屈渴慕地看着她。
一岁半的小孩理解能力有限,她甚至连话都是单音节,只能一个一个地往外蹦。可孩子也是这世上最敏感的小动物,她清楚地感受到谁对她好,她不想这个姐姐走。
陈敏佳当然没有能力决定妹妹的去留,她只能渴望地